,自會吉人天相,皇兄也不必太過憂心了。。。”
景帝淡淡應了一聲。長公主知道此時也不宜再多勸什麼,於是將手輕輕一擺,示意三個女孩兒噤聲。眾女會意,只靜靜立在一旁。
又過了一時,葉孤城等人也陸續到了,景帝抱著小兒子,抬眼看向一眾子女,目光最終停在長子身上,道:“。。。昭兒,你來。”
葉孤城依言上前,景帝用手摸了摸小兒子柔嫩的臉蛋兒,半晌,方低低道:“三年前朕病重。。。那人,可救得小六兒麼。”
葉孤城看向景帝懷中的襁褓。只有幾個月大的孩子,面色卻是蒼白的,嘴唇發青,呼吸困難,正又哭又喘,明顯是先天心脈不全的模樣。他與旁人畢竟不同,知道這種病症若要施救,則必須剖開了胸腔,用這裡根本不可能瞭解的方法,去調救施治,而除此之外,哪怕是西門吹雪醫術絕頂,也依然是回天乏術。。。
景帝見長子只是沉默不語,於是便也明白了,微微嘆息道:“朕也清楚,這種病症向來是治不得的,只不過是朕,存了萬一的一點指望罷了。。。”
葉孤城沉默片刻,見那孩子實在哭喘得難受,便道:“六弟眼下如此,父親還是讓他暫且歇著罷。”
景帝也正讓小兒子哭得心中隱隱地疼,見長子這樣說,便點了點頭,神色黯然道:“也好。。。”葉孤城聽了,於是就用右手輕輕拂上嬰兒的身子,隨著他衣袖微動間,正兀自啼哭不止的孩子,便登時昏睡了過去。
景帝低頭看著襁褓中嬰兒的小臉,過了半刻,方才迴轉過神,微微抬了頭,對眾人緩緩道:“朕已近花甲之年,老來得子,不想這孩子卻是沒福。。。朕雖命太醫全力診治,希望上天庇佑,能夠令其痊癒,但小六兒眼下病勢險惡,只怕是。。。”
景帝聲音沉沉,用手輕拍了拍襁褓:“。。。只怕是已不得迴轉了。”
瑞王眼見景帝為幼子傷懷,心中不禁也有些不是滋味,便上前輕聲勸慰道:“小六兒是父皇骨血,天家苗裔,上天定然是會看顧的。。。父皇也莫要太過憂慮了,畢竟龍體為重。”
景帝嘆息一下,也不說話,葉孤城見他神色黯然,明顯已有幾分疲累的模樣,便道:“父親既已勞乏,還是暫且回去休息罷。”
“。。。朕在此看著小六兒。”景帝略搖了搖頭,葉孤城繼續道:“父親且去安歇,六弟自有兒子在此照看。”
瑞王亦道:“皇兄說的是,父皇龍體為重,還是回寢宮休息罷,這裡就交給兒子們便是。”
其餘三名公主也紛紛勸說。景帝最終還是應了,然後對一旁的長公主道:“你也不比他們年輕人,且回去歇著罷,這裡就讓他們小輩照看。”
長公主聽了,道一聲‘是’,景帝又摸了摸小兒子的臉頰,半晌,才將其交給長子,既而便隨同長公主一起,慢慢出了宜心殿。
夜色沉沉。
長時間地熬夜,總是耗費精神,兩名男子倒還不覺怎樣,但其餘四個年輕女孩向來呵護嬌養,禁不起這般勞神,不由得就顯出了幾分疲態。
葉孤城坐在榻沿,看了一眼幾個弟妹,道:“你們且去安置,此處自有孤照應。”
瑞王搖了搖頭,道:“勖膺還撐得住。。。妹妹們去歇著罷。”
酆熙從椅上起身,雖面帶倦容,卻還是道:“六弟眼下不好,我們……”
話音戛然而止。就見酆熙身子一晃,人突然便軟軟地向後仰去,幸得身旁的瑞王手疾眼快,才一把扶住了妹妹下滑的身子。
一時間,其餘幾個女孩見狀,不禁齊齊慌了,忙圍上前幫忙。寧櫟黎畢竟年紀大些,趁著瑞王出去叫人傳太醫的工夫,用絹子沾了水,替已經被葉孤城抱到榻上的酆熙輕輕擦著額頭,為其醒神清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