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變正常。”她雖然是笑著說,眼中卻纏繞著百折千回的光芒。
火安琪淡淡的牽扯了下嘴角。“我不想再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你不在,我的心一直髮痛,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傻瓜。”鬱倪聲音哽咽,眼中含著淚,想哭又想笑。
“把你找回來,我就睡得著了。”他緩緩的說,身子變沉重了。
為了找她,他已經好幾個月沒睡過好覺。
這時鬱倪才發現他的黑眼圈深濃得像墨一樣,他的手搭在她的臉頰上,沉沉的壓著她,彷彿她才是他的依靠。
“你乖乖睡。”她不自覺輕聲哄他,臉貼近他怦跳的心房。
火安琪摟著她,先是手,然後是腿,八爪章魚似的把鬱倪抱個滿懷,這才躺下來。
“你這樣……我不能睡。”她揚著頭出聲抗議,卻看見他卷長的睫毛已經垂落,眼下黑青的線條淨是疲憊,她掩住嘴,在滿心疼惜裡淡忘了滿腹的悲傷疼痛。氣息平穩,兩人相偎相依睡著了。
這一刻,月娘又來偷窺,灑下黃澄澄的光芒……
此時,不該有人的窗外居然出現了人影,蹲在下頭比手畫腳,刻意壓低聲音。
“嗯,看起來你我親愛的小弟不準備回日光城了,這樣好嗎?”
“你說哪裡不好?”有個人打定主意唱反調。
“說你沒知識你還不承認,這屋子一踢就倒能住人嗎,再說那個小妞的臉傷還需要治療,這裡連個會打針消毒的蒙古護士都沒有,玩屁啊!”說話如此毒辣的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火箭。
原來,兩個還是放不下心的哥哥,摸著摸著又跟來。
“要不然咧,”火雪城從木板的縫往裡面瞧,“兩小無猜睡得滾瓜爛熟,你嫌這地方破爛,有情人卻如同在天堂。”
“媽的,不懂成語就別亂說,你這個外國番。”睡得“滾瓜爛熟”,虧這個大白痴這麼用,敗給他!
“你又高明到哪去,沒學歷、沒品味、沒格調的反骨卒子。”要翻爛帳,誰怕誰。
眼看兩人火焰高漲,龍虎相爭又要沒完沒了。
“啪啪!”清脆的拍手聲及時響起,受攻擊的兩人不約而同伸出中指,但是抬頭看清楚對方是誰氣焰立刻矮了一截。
“二哥。”
“老二。”
想當然爾,乖乖叫哥哥的人鐵定是火雪城,沒大沒小、自中無人的自然是火箭。
火抉加鞭子般的聲音劃過空氣,“誰多饒舌一個字回去看我怎麼整他。”
這兩個叫人頭痛的傢伙,分開還好,湊在一起就叫人恨得牙癢癢。
“你怎麼在這裡?”見鬼了!
在肚子裡暗誹的火觴頭頂又挨K,這會他的頭上有兩個肉包子。
“別在這裡礙事。”火抉冷眼掃射。
“我不是用完就丟的利樂包,你好沒人性。”火觴嘟嚷。“何況屋裡頭那兩隻小豬睡得人事不知,我偷看一下去怎樣?”
“長針眼。”火雪城很樂意落井下石。
“你這棵牆頭草,風吹兩邊倒,”火觴一腳踹得火雪城唉唉叫。
“你們兩個……”火抉零下低溫的聲音凍住兩個人來瘋,“回皇宮以後到清潔司報到,我要你們兩個負責在一天以內把招待國外賓客的大廳擦乾淨,我會派人去檢查,要是讓我找到一個不該存在的漬子,整座皇宮就等著你們抹淨它,記住!用手擦!”
哇,好個沒天良的火抉,“我抗議……”
火觴嘰哩呱拉的嘴巴立刻被火雪城遮住,他把他拖到一旁。“要死啦你,你再多一句,我保證那個冷血的老二肯定把你發配到非洲最落後的食人都落去,閉上你吐不出好話來的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