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保姆放假,讓他們也能全身心地享受宴會帶來的快樂。當然也正因為如此,瑟蘭迪爾幾乎只能待在房間裡陪著兒子,不過他毫不介意,命人送來了上好的多衛寧,一邊品酒一邊檢視先前積壓下來的公文,偶爾也會停下來給坐在膝頭上的兒子讀一兩個書上的故事。
萊戈拉斯見他時不時地端起酒杯,也頗好奇地用手去碰,卻被瑟蘭迪爾笑著輕輕抓住了他那一雙不安分的小手。在父親膝頭上坐久了,也玩夠了父親的金髮,小精靈覺得無聊起來,扭動著身體想要下到地上去。瑟蘭迪爾小心翼翼地將他放了下來,看著他在房間裡穩穩當當地走來走去,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一邊舉杯飲酒,一邊從那些信件中隨意抽出一封——酒杯在半空中停頓下來,他皺著眉頭疑惑地看著面前這封信,是伊姆拉崔之主埃爾隆德寫給他的信。在未拆開信之前他就已經感到深深的不安了,果然在他展平信紙後,一眼就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詞句:“埃西鐸死在了格萊頓草原,至尊魔戒下落不明……”
瑟蘭迪爾捏著信紙陷入了沉思。埃爾隆德作為曾經戰場上的盟友,一直友好地將有關至尊魔戒的訊息透過書信告知與他。埃爾隆德或許並不指望瑟蘭迪爾能給予什麼幫助,因為就連大戰結束時在埃西鐸身邊的自己也無法勸阻自己兄弟的後人毀了至尊魔戒,瑟蘭迪爾又能做什麼呢?作為大綠林西爾凡精靈的君主,他在意的是森林與森林所能給予的力量,對那枚據說能統領天下的至尊魔戒可以說是不屑一顧。可是他也明白,正如父親歐瑞菲爾當初義無返顧地決定加入聯盟軍一樣,當整個中土世界遭受到威脅時,沒有誰可以置身事外。他們只想永遠守護美麗的大綠林家園,卻也正是為了守衛家園才不得不穿上戰甲,拿起武器,奔走他方。
至尊魔戒下落不明,而他的主人也消失了——沒錯,他是不會死的,他只是沒了形體,靈魂卻像影子一樣四處飄蕩……付出了沉重代價而換來的和平,又能夠維持多久呢?瑟蘭迪爾沉重地嘆了口氣。
“啪”地一聲,萊戈拉斯撞到了書桌的一角,雙手捂著額頭坐到了地上。他嘴裡咿呀呀地叫喚著,讓瑟蘭迪爾暫時忘記了索隆和他的至尊魔戒——他扔掉信紙,心疼地俯下身來扶起幼子。
小精靈藍色的雙眼裡盈滿了淚水。該死,瑟蘭迪爾,你怎麼就不能照顧好他呢?他既心疼又自責,一邊輕輕親吻兒子額上的紅腫一邊柔聲安慰著他。
小精靈仍然淚眼汪汪的,大概是因為疼痛,嘴裡不停發出“A……A……”的聲音。
“別哭,兒子,別哭……”瑟蘭迪爾簡直可以說是手忙腳亂,如果萊戈拉斯真的哭了他大概也想一頭撞在書桌上了……對了,兒子最喜歡那個小鹿玩具了,瑟蘭迪爾趕緊轉過身去把玩具撿來。
“A……A……!”
萊戈拉斯忽然發出很響亮的一個字音,嚇得瑟蘭迪爾趕緊回頭,還以為他又撞到什麼地方了——小精靈卻只是靜靜地坐在原地,一邊用小手揉著額頭一邊看著拿著小鹿玩具的父親。
“你嚇死我了,兒子……”瑟蘭迪爾忽然說不出話來了,他分明再次聽到了兒子嘴裡的那個音節,還有另一個非常非常輕微的發音。
“你說什麼,萊戈拉斯?”瑟蘭迪爾拿著小鹿,整個身子都幾乎貼到了地板上。
萊戈拉斯睜著眼睛,忘記了哭泣,大概是思考了一會兒,才又很肯定地說:“A……A……da。”
瑟蘭迪爾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小精靈困惑地看著他,然後爬起來走了過來,伸出一隻手一邊戳父親的臉一邊說:“A……da?”
見父親還是沒有反應,他又用手揪了揪父親的臉——這小傢伙還真用力,瑟蘭迪爾痛得本能地皺起眉頭——卻只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瞬間他就已經用雙手捧起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