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棟樓。上下班我總能在電梯裡遇到他。”
“你是做什麼的啊?”龍成雲好奇的問道。
“我是一名美術老師。”
“呦,”蘇思樂打趣地說道,“看上人家的肉體了?”
“你們玩藝術的啊。”
“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膚淺好嗎!因為學校今年多了幾個藝術生,每晚我都在畫室呆到很晚,我們單元樓的感應燈不大有用,有的時候怎麼喊都不亮,電梯也是那種老化的電梯,很容易壞。”
一聽薛澤要開始講故事了,蘇思樂和龍成雲就各自抓起了一把花生瓜子核桃仁,開始吃了起來。
那是一個冬天的夜晚,剛剛下過雪,路面還有些滑。薛澤揹著畫具盒,小心翼翼地進了樓道,電梯還在十一樓,慢慢下來。等電梯的時候,薛澤隨口哼起了最近的流行音樂——張世超你到底把我家鑰匙放在哪裡了。哼著哼著,電梯就到了一樓,剛進去按下了樓層之後,就聽到樓棟外一個聲音喊道:“等等。”
薛澤手一快,及時停住了電梯門,樓棟外那人也跟著跑了進來。“謝謝啊。”
等那人按下樓層後,電梯開始緩慢的往上升,可是,今晚電梯裡的燈又壞了的樣子,一閃一閃怪滲人的。電梯剛爬了三樓就啪嗒一聲停了下來。
薛澤和那人對視一眼,只當是電梯抽風了,就又把電梯門按上了。才三樓啊,離他們的樓層還早著呢。可是門剛一合上,往上走了沒半米,突然就又噔的一聲掉了下來。整個電梯掉到了二樓,沒有防備的薛澤被嚇了一跳。他抱著自己的畫具盒蹲了下來,還好樓層不高,掉的也不多。
跟薛澤一起坐電梯的那人也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靜下來。他按了按電梯的按鈕,不行,打不開。他們估計卡在二三樓中間的位置,電梯門開不了。那怎麼辦呢,那人拿出了手機,一樣,根本沒訊號。電梯裡的燈又在這時恰好熄滅了。
“怎麼辦啊?”薛澤雖然是唯物主義者,但心裡還是怕黑的。黑漆漆的冬夜,烏漆墨黑的電梯,得虧自己身邊還有個人啊。
“別急,我們試著找一下物業。”
“這麼晚了,物業會有人嗎?”薛澤所在的小區是個老小區了,物業也不是那麼負責,要說這麼晚,搞不好真的找不到人。
“試試。你冷嗎?這個給你。”那人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給薛澤披上了。然後按下了電梯裡紅色的求救報警按鈕。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聽。終於,在第三次按下的時候,物業才有人回應了。
他們透過電梯自帶的傳聲喇叭,詢問了電梯裡的情況,那人鎮定的回答了,物業的負責人說要等等,現在大冬天的晚上,也不一定有人願意來,可能要多打幾個電話,讓薛澤他們放心等。
物業那邊就再也沒有了迴音,電梯裡只剩下了薛澤和他樓上的鄰居。
“你冷嗎?”薛澤問道。卡在了樓層之間的電梯,沒有光,上面還漏風下來,氣氛可怕極了。可是薛澤的獨自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因為學生的畫拖了太久,他一直都沒有吃飯。出了學校買了一份麻辣燙還叫了幾串油炸一杯熱奶茶,才回的小區。還好小區離學校不遠,這會吃的東西都還熱乎著,薛澤把奶茶給那人遞了過去。又問道:“你吃麻辣燙不?我點的東西很多,不嫌棄就一起吃吧?”
那人點了點頭,窄小的電梯裡,兩人開著手機帶的手電筒,在微弱的光線下,分著把麻辣燙和油炸吃光了。吃完了東西,薛澤總算覺得暖和了一些,開始打算跟那個小哥閒聊。
“你是做什麼的啊,怎麼上下班時間跟我差不多?”
“游泳館教游泳的。”那人看上去就很冷淡,說話也簡潔明亮。
“哦,我是教畫畫的。”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