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拿起早已拔開瓶塞的酒葫蘆,捏開李明堂的嘴巴,灌了進去。
許海風在李明堂的喉頭上一抹,這些血酒便順利地下肚了。
蔣孔明收回了酒葫蘆,問道:“主公,怎麼樣?能否救得活?”
許海風搖頭不語。
蔣孔明吃了一驚,問道:“難道連一成的把握也沒有麼?”
許海風露出了一抹苦笑,道:“最多不會超過五成。”
“噓……”蔣孔明鬆了一口氣,道:“如此一員虎將,若是就此身死,確實太可惜了。”
“不錯。”許海風深有同感地點頭。
蔣孔明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既然主公也是這樣想的,又為何不出手阻攔呢?”
以許海風的靈覺,自然不可能沒有感應到李明堂的死志,卻還是毫無防範的任他自尋短見,無怪乎蔣孔明會如此驚異了。
許海風淡然一笑,道:“他這是殺身成仁,配的上英雄二字,我又如何能不成全於他。若是此番他能活轉過來,那就是隔世為人,與前生再無半點瓜葛了。”
蔣孔明的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之色,但他並未就此反駁,只是指著那些俘虜道:“主公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許海風抬頭看向那些驚魂未定的俘虜,終於道:“我已答應了李明堂,放他們一條生路。”
蔣孔明眉頭大皺,說道:“主公何必如此,這些人留著卻是禍患啊。”
“我知道。”許海風轉頭看著他,沉聲道:“李明堂是英雄,我不想失信於英雄。”
蔣孔明冷笑道:“英雄麼?只是自古以來,得天下者必為梟雄。英雄,只是那些為了襯托梟雄而存在的擺設。所謂的英雄,又有哪個有得好下場了。”
許海風微顯詫異地問道:“軍師大人是要我言而無信麼?”
蔣孔明搖頭道:“對待自己的臣民,自然要言出必諾,但對待敵人,就沒有守信的必要了。”他嚥了口吐沫,接著說道:“何況,這裡都是黑旗軍,再無外人,只要手腳乾淨,又怎會留下把柄,落人口實?”
許海風微微一笑,按住自己的胸膛,道:“或許此事永不為人所知,但這……卻騙不了我的心。我不想在心中留下遺憾,別忘了,我還想追求武道的最高境界,看看什麼才是人體之極限呢。”
蔣孔明立時明白他的話,許海風是說如果他背信棄諾,縱然無人知曉,但一樣會在他的心中留下縫隙和破綻,對於他的武學提升造成極大的障礙。
“英雄是武者的追求,皇權是梟雄的巔峰,請問主公孰輕孰重?”蔣孔明的眼光逐漸犀利,他厲聲問道。
“難道不可兼得麼?”許海風開玩笑似的問道。
“魚與熊掌,孰可兼得?自古以來,從未曾有人做到。”蔣孔明回答道。
“是麼?”許海風緩緩站直身體,並不高大的身軀上卻散發著一股威嚴凌厲的氣勢,雙目如電,讓人不敢逼視:“那麼就讓我——許海風,來做這古往今來的第一人吧。”
感受著那無以窮盡的漫天雄霸之氣,蔣孔明的雙目中露出一絲迷茫。
這個人終於已經長成了,成長到了讓他蔣孔明也無法看透看穿的地步。
在這其中,他蔣孔明的潛移默化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只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之時,他的心中卻有著一種茫然若失的惆悵。
“軍師大人,此事我已決定,具體事務,就交由你來操辦,一切費心了。”許海風對他含笑點頭,未待蔣孔明應聲,已然大步遠去。
望著他漸行遠去的背影,蔣孔明默思半響,終於笑道:“太行山脈中的山匪共有二萬餘人,就算我放了這幾千人,補充兵源也是綽綽有餘,長空,你說是麼?”
林長空隨口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