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的第二天就開始了。”
“可為什麼啊?為什麼非要去數火車呢?”
“我想它大概是借數火車,來計算著自己的悲傷吧。”
“兔小北,別在這裡數什麼火車了。我陪你回家去吧。”
“兔小灰你不用管我,我喜歡在這裡待著。我只有在這裡時才會覺得安心。”
“你知道你在這裡究竟呆了多長時間了嗎?”
“大概有好幾個星期了吧。”
“什麼好幾個星期?你都呆在這裡三個多月了。”
“有那麼久了嗎?我都不記得了。”
“你當然不記得了,再過三個月你大概連自己的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名字也沒關係的,我只要記得一樣東西就可以了。”
“你還能記得什麼?”
“一萬三千四十九。”
“一萬三千四十九?”
“對,我已經數過一萬三千四十九節車廂了。”
故事到這裡,許垚沒有繼續講吓去,因為他聽見了電話另一邊的輕輕呼聲。
也許是太過勞累,所以k打了呼嚕,雖然很輕很輕,可許垚聽得清清楚楚,也是微微一笑。
“晚安。”許垚輕輕地對著話筒說,掛掉了電話。
夜晚依舊清新溫柔,星光點點。
許垚靠坐在床頭,慢慢感到睏倦,便躺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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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清晨,許垚的生物鐘準時將他在六點半叫醒。
起床伸了伸懶腰,推開門,卻發現樸初瓏也正好起床了。
“a~chu~~”許垚突然對著開啟房門的樸初瓏打了個噴嚏。許垚揉了揉鼻子,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走向廚房。
可樸初瓏卻不這麼認為,“感冒了?”
“沒有啊。”許垚隨意地擺擺手,“過一會兒就沒事了,早晨起來這樣很正常。”
如果許垚沒有繼續打噴嚏的話,這句話的可信度是很高的。可惜……
“吶,吃藥。”樸初瓏從客廳裡翻出昨晚許垚沒吃的感冒藥,接了杯熱水,端到了許垚面前。
“努納,我身體這麼好,不會出事的。”許垚按住樸初瓏的手,笑著說,“況且,就算感冒了,我去健身房出一點汗就行了。”
“不行,你得吃藥。”樸初瓏搖搖頭,依舊堅持著,神情看起來很嚴肅。
“努納,是藥三分毒,吃藥沒什麼好處的,還不如出去曬曬太陽。”
“天氣預報說今天是陰天。”樸初瓏輕飄飄地來一句,皺了皺眉頭:“你難道還想像當初一樣?一個小小的感冒一個月都沒好,不肯吃藥,最後去醫院住院了。”
“好吧好吧。”許垚無奈地看了樸初瓏一眼,伸手接過感冒藥,開啟一口含進嘴裡,苦澀在口腔中瀰漫,伴著一股熱流緩緩進入體內。
“這才是對的嘛。”樸初瓏笑眯眯地看著許垚乾淨利落地解決掉手中的藥,輕輕踮起腳,開心的摸了摸許垚的頭。
“嗯,我去做早飯了。”許垚突然惡作劇地伸手摸了摸樸初瓏的頭,然後將她本來就不太整齊的頭髮弄得更亂了。
“呀!幹嘛呀!”樸初瓏嘟起嘴,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不滿地看著許垚,爆發出了萌萌的小奶音。
“醒腦。”許垚笑笑,又揉了一下,便向廚房走去。
“什麼?”樸初瓏在後面一臉懵,果然還是沒有睡醒,“討厭。”
許垚今早換了花樣,沒有再繼續煮粥,倒是做了簡單又好吃的蛋卷,配上一杯牛奶。
許垚將早餐端上餐桌的時候,樸初瓏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木木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