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道:“多謝公主前來弔唁,公主慢走。”
等安國公主帶著大批的隨從浩浩蕩蕩地離開,李未央的笑容沉寂了下來。一旁的趙月走了出來,她原本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守著,彷彿李未央的影子一般,明明在陽光之下,卻令人視而不見。“小姐——”
李未央淡淡道:“是安國公主所為。”
趙月不由驚詫,她突然明白了李未央的意思:“安國公主?可是怎麼會?”
李未央面容變得冰冷:“安國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裡來,她必定有所圖謀。在我剛才說起二嫂懷孕的時候,她沒有表現出半點的驚訝,彷彿早已知道這一點。可是當時二嫂告訴過我,她懷孕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可是剛才安國甚至沒有問一句,不是很奇怪嗎?”
趙月不由皺眉:“可這不過是小姐你的猜測,未必是真的。”
李未央冷笑,她的牙齒微微咬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道,“剛才我說起二嫂的冤魂在李家遊蕩,你看見沒有,她的表情和聲音都在顫抖,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安國公主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敵人,這事情必定要很慎重,趙月不安道:“可是小姐真的能確信嗎?”
李未央微笑:“是啊,這是我的猜測。可是這京都誰會如安國公主一般的殘忍,會選擇這樣可怕的死法!”
趙月不說話了,她想要反駁李未央的話,可她知道,小姐的猜測是對的。但她的內心也存在著一種不敢置信:“小姐,奴婢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原因,會讓安國公主對二少夫人下這種毒手。”
李未央搖了搖頭,道:“是啊,究竟是什麼原因呢?”安國公主雖然殘忍,但她並不是個十分愚蠢的人,她剛剛嫁入三皇子府,還沒有站穩腳跟,不會輕易和人結仇。更別提孫沿君身份特別,既是李家的媳婦,又是孫將軍的愛女,安國縱然看自己不順眼,也不會輕易去動孫沿君,這樣太冒險,也太愚蠢。是什麼促使她做出這樣的行為呢?
不遠處,李敏德靜靜望著李未央,他的眼神,如晚間波光瀲灩的湖面,泛起層層耀眼奪目的光亮,又似萬千纏繞的細絲,一根根,一點點緊緊纏繞在那抹纖細的身影上,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趙楠看著自家主子失魂落魄的表情,不由嘆息:“主子,越西已經連發十二道書,催促您儘快動身回去。”
李敏德淡淡道:“現在我不能立刻離開大曆。”
趙楠臉上現出急切,道:“屬下知道主子捨不得郡主,可是郡主身邊會有人照料的,您這是何苦——”
李敏德回頭,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冬日裡的寒冰,一下子凍結了趙楠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可是李敏德只是目光冷淡,並沒有責罵他的意思,趙楠默立良久,終究壯起膽子道:“主子,您回去越西,還會碰到更好的女子——”
李敏德突然笑了:“你說的對,我若是想要娶個美貌的、聰明的、賢惠的,都是應有盡有,可李未央呢,世上只有一個李未央而已。如果不是她,其他人又有什麼意義?”
趙楠不說話了,他不能理解這樣的感情,他也不想明白,他只知道,越西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在一個月內將少主人帶回去,不惜一切代價。
花廳裡,三皇子拓跋真好生安慰了一番李家的二少爺李敏康,彷彿真心將他當成朋友一般看待,李敏康畢竟是寬厚的人,正逢大難,遇到三皇子這樣紆尊降貴的人,並沒有多想,不免有些感動。
二人正說話,廊外就是一陣腳步聲響,須臾間,安國公主招招搖搖地掀簾進來,朝三皇子行了禮,她在外面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面對三皇子,這只是她的夫君,一樣要行常禮。
拓跋真淡淡點頭,隨後對身後的李敏康道:“二少爺要節哀才是,我改日再來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