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的嚴美喬看起來像個三歲小兒般怯弱。
“別怕,爸爸、媽媽不會丟下你的,你就乖乖地跟她說一會兒話喔!”不顧嚴美喬害怕得快要哭出來的祈求眼神,嚴父和嚴母轉身走了。
然後——
房卿嫵驚訝地張大了嘴。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秒還在父母身旁一副畏畏縮縮模樣的嚴美喬,一離開父母的視線後,立刻蛻變成一朵豔麗鮮紅的玫瑰花,不僅搶眼,而且利刺傷人。
“你想說什麼快點說!”她美麗的眸底閃著憤怒的光彩,像將房卿嫵當成了累世仇人。
那強悍的態度讓房螂嫵心中一凜。“許我看錯了,我還以為……”她失笑地搖頭。“想想這種事怎麼可能嘛!你對自己如此有信心,怎麼會來向嚴大哥求救?”
閒言,嚴美喬的臉色瞬間由粉紅一變而為蒼白,最後則含著鐵青。
房卿嫵吃了一驚。“你不停地找嚴大哥的麻煩,真的是來向他求救的?”原以為自己想錯了,但見著嚴美喬的反應,她不確定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她高聲怒吼。
門外的嚴父、嚴母聽見異響,不約而同地衝了進來。
“你敢對美喬不利,我們不會放過你的。”他們齊聲喊道。
房卿嫵好笑地指著自己的傷腿。“我連下床都做不到,又怎可能傷害嚴小姐?”
“誰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壞主意?”嚴母像母雞護著小雞般,小心翼翼地護著嚴美喬。
“你要的單獨談話我們已經做到了,這樁意外就此告一段落,你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不準再找美喬麻煩。”嚴父兩手攬著妻女就想走。
什麼嘛!還不到五分鐘耶!不過看那對父母對女兒的超強保護欲,要他們再放嚴美喬與她單獨談話大概是不可能了,房卿嫵只能退而求其次。
“美喬,嚴大哥的公寓裡還有很多空房,只要你喜歡,歡迎隨時來住。”她對著嚴美喬的背影喊。
嚴美喬沒有回頭,但房鄉嫵清楚看到她無力的背影在一瞬間僵直了起來,她相信嚴美喬不僅聽見了,也受到很大的震撼。
她會來嗎?不知道﹖但房卿嫵決定,一回家就立刻收拾房子,清出一間房間給嚴美喬住。
一個禮拜後——
命運的一刻終於到來嚴箴找到了楊耘措。
“小嫵兒,是他沒錯吧?竊走你家骨董的人?”嚴箴溫柔地攬著她的肩。
房鄉嫵瞪著眼前的男人,他一龔寶藍色西裝,搭配鵝黃色襯衫,亮眼得就像服裝雜誌上走下來的模特兒,哪有半分神似昔日迷路、落難街頭被她父親好心接回家暫住的流浪漢?
但她還是認出了楊耘揩就是那名小偷,他邪氣縱橫的眼、削薄無情的唇,總是帶著譏諷意味的臉龐,那確確實實是在她家住了一晚,又搬空她家骨董的男人。
“爸爸看你落魄街頭,好心帶你回家吃飯洗澡,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表現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平靜,她也嚇一跳。
曾想過再見楊耘揩,她會對他破口大罵,狠揍他一頓,甚至……她還想一刀宰了他。
可是沒有,事到臨頭,她除了滿腔不平外,卻沒有任何激憤,這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她的質問,楊耘揩沒有慌張失措,他只是揚起那兩片薄薄的唇,淡然一笑。“沒人告訴過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嗎﹗這是個人吃人的社會,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像你父母那種完全不懂得防備的人,本來就是騙子最好的目標,我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做善事雖好,卻也別忘了保護自己。”
“真是好嚴苛的教訓啊!”她冷嗤,兩滴滾著濃濃烈火的淚水滑落眼眶。“竟要了我父母兩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