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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只要有心,都能從化人場那邊得出這個結論。
而且這還是太子的功德。他派人挨家挨戶發放石灰,根據人口多少贈送口罩、手套,再三強調衛生保潔的重要性,禁殺貓犬,鼓勵滅鼠。凡是有人家發生鼠疫的,立刻就會被街坊隔離,身穿嚴實的東宮侍衛會進去噴灑石灰、烈酒,將能燒的東西全都燒掉。
在這樣一系列的措施之下,就連路上的流民都被送進了城外的檢疫區,這股來勢洶洶的疫情好像轉眼就要被撲滅了一樣。
然而剛進入七月,疫情卻如太子的預警一般,再次爆發出了一個**。
一夜之間,十餘戶人家出現鼠疫症狀,火鋪裡甲當即敲響警鐘。聽到鐘聲的人家紛紛闔門閉戶,蒸洗衣服、被褥,用大蒜汁洗手。
東宮侍衛聞警而出,從頭到腳都罩在皮衣裡,頭上帶著紗罩,裡面還帶著口罩,防備周全。他們腰佩四尺長刀,手持一丈四尺的加長長槍,將爆發鼠疫的人家團團圍住,大聲吼道:“嚴禁出入!圍著格殺勿論!”
“長官!我沒事!我真的沒得鼠疫!”屋裡有人哭喊著往外跑。
“沒中疫的都在門口蹲好!誰都不許碰誰!”肖土庚大聲吼道。他原本身體底子就好,這些天來吃得好睡得好,比以往下井還要舒服些,身上肌肉漸漸墳起,乍眼看去還讓人以為是大漢將軍。
憑藉著身體優勢和冒頭精神,肖土庚已經成了中軍部第一司第二局的百總,手下管著一百多人,還有兩個親兵衛士。這在大明的武職體制中,屬於正八品小官,但對於一個挖礦出身的苦孩子,已經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在這樣的激勵之下,肖土庚辦事越發認真,乃至於有些嚴苛,一板一眼地按照《操典》和《條例》辦事,不給隨局的軍法官有任何口實。
軍法官可是透過找茬記功的。
“長官!我真的沒事,我有銀子!讓我出去吧!”有人哀嚎著。
附近的甲長站得遠遠地認了一眼,對肖土庚道:“這是陳家的家主,他兒子是通政司的知事。”
肖土庚連眼皮都沒抬,爆聲喝道:“敢出門者殺!全都呆在原地!不許碰觸!”
陳家的門廳裡很快蹲滿了人,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為什麼不帶口罩!”肖土庚帶著親兵上前,厲聲喝道。
“長官……發的口罩不夠啊……”陳家管家哭道。
“胡說!太子以人口實數配發!我們都是有賬目的!”肖土庚當然知道這些大戶不可能按照實數彙報人口,但這種過場讓他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幸福感覺。
一個口罩並不值多少錢,大戶人家若是真的重視免疫之事,自己做出來的會更好。之所以沒做,只是因為並不將太子的警告放在心上。這點上反倒是那些居於底層的民眾更重視,他們具有天然的服從精神,哪怕有人隱匿人口,事後也會自己做個口罩戴上。
“讓開,都等著!”肖土庚踏進大門,左右親兵用長槍撥開人群,清出一條路來。
弓箭隊在隊長的帶領下跟著肖土庚進了宅子,建立第二道警戒線,一旦病人想出來,便會招來一輪齊射。這些弓箭兵的射術並不讓朱慈烺滿意,但十張弓在短距離還是足以殺死布衣民眾的。
肖土庚這邊還沒開張,突然門外已經傳來一聲慘叫。
“什麼事?”肖土庚皺了皺眉頭。
不一時,有人來報:“報告!五旗發現有人從狗洞鑽出,已經正法。”
陳家老爺聽了一怔,突然大聲喊道:“嘉寶!寶兒!”見沒人答應,他面露猙獰:“你們殺了我兒子!你們可知道他是朝廷命官!你們這些不得不好死的……”
“退回去!”肖土庚暴喝一聲。
陳家老爺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