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機會,最多也就是個鄉紳,雖然安穩,但總有些落魄的感覺。
第三條路就是條險路了。索性上書朝廷,帶著兵馬去遼東,既遂了上意。也能保住實力。哪怕日後在遼東墾荒,那一大塊地方仍舊是自己的地盤,說不定還真能就此光大家業,成為地方一霸!
性格決定命運,不同的人選不同的路。
真心想留在軍中出人頭地的少之又少。願意領兵去遼東的也是鳳毛麟角,想就地安置的卻佔了絕大多數。這些軍將多是山陝人氏,相比自家的苦寒、乾旱、貧瘠,長江沿岸就像是天府仙境一般,自然不願再回去受窮。
孫傳庭對這個結果也是滿意,在做好一應準備之後,以兵部名義上了奏疏,順利透過了內閣的票擬,送到朱慈烺面前。
朱慈烺正為內政的事日夜費神,見到了這份奏疏之後,飛快寫下:“善。繼續。”發兵科給事中。
兵科歸籍之後,自然有副本發回部裡,交由職官辦理。每過五日,兵科給事中就要將本科的案卷送到內閣備案,同時還要監督部務辦理進度。等專案徹底完成之後,所有案卷都應該留在內閣,給事中手裡的那一份則要在核查後焚燬登出。
如今六科廊就像是被惡婆婆壓制的小媳婦,再沒有當年的囂張跋扈,對部裡雖然還是橫眉冷對,但終究收斂了許多。這是祖宗給他們留下的“科參”職權,卻也沒說不能革除。
在山東時候,朱慈烺為了避免扯皮和口水官司,將六科的許可權限制在涉及“錢糧”的事項,而且只能對其中合法性進行審查,不能審查合理性。如此一來,六科幾乎無事可幹,許可權大大縮減。
如今回到北京,國家重上正軌,朱慈烺也就漸漸放開了六科脖子上的枷鎖,允許他們再次履行科參之職,監督本部工作進度——包括官吏遲到早退等工作紀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允許六科對本部事項、決策的“合理性”進行質詢,寫成報告提交通政司。
至於最重要的“封駁”之權,朱慈烺不願意放手,六科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討要。
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被一幫激進的小年輕反覆頂回來,自己還只能乾瞪眼……這種皇帝誰要當?從這點上來說,朱慈烺可以算是再度加強了皇權,將大明的獨裁**推向了一個新的**。
孫傳庭也的確是幹事的人,在解決了劉良佐之後,派了一員郎中,領了十餘人,駕車南下浙江,去探方國安的底子。方國安此時擁兵兩浙,軍紀不整,浙地百姓深受其害。然而如今天下藩鎮之中,他的兵力又是最大,平日也號稱十萬人馬,不能不小心處置。
……
“大父,孫兒拜見大父,見大父身體康健老當益壯,孫兒心中實在甚是安慰。”廖興雙手相拱,振了三振,向前邁出一步,屈膝跪地,磕頭下去。
廖老爺心中直樂:經年不見,這小子還學會文縐縐地喊“大父”了。他強裝出嚴肅之情,上前扶住孫兒:“你官服在身,不便行此大禮。”
穿著四品官府的廖興原本就是這個目的,其次才是在鄉鄰面前揚揚威風。當下家族裡面的生員、小吏也上前見禮,將廖興如同群星拱月一般圍在中間。
廖老爺拉住孫兒的手道:“怎地今年有空回來了?”
“如今官員非但有休沐,還有年假。孫兒是崇禎十六年入仕的,第二年起是五日年假,其後每年多加一日,到今年正好是七日。算算從開封回來差不多也是七八日的路程,正好冬至節可以回家祭祖。”廖興道。
廖老爺點了點頭,側頭問道:“你不回開封了?”
“孫兒奉旨上京敘職,之後直接從濟南上京。”廖興道。
廖興在平度州出任知州後,廖家就從河南遷到了濟南,這也是相信廖興必然不會久居知州之位,多半還會侍奉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