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都有些詭異啊。
“這位兄臺,”新室友走到朱慈炤身邊:“這是我的床位吧。”
“甄兄有禮了。”朱慈炤掃了一眼那人的名牌:甄國棟。
“好說,可有什麼需要小弟效勞的?”甄國棟不知道這位同學到底在磨蹭什麼。佔著他的鋪位不走。
“是這樣,”朱慈炤努力擺出一個微笑,“在下姓朱名勇,一時有些麻煩。敢請教……”
“請說。”甄國棟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這個,”朱慈炤指著鋪蓋,“哪個是鋪在下面的?”
甄國棟心中大笑:你是在逗我吧?連褥子和被子都分不清麼!他利索地低下頭,手一摸到鋪蓋,心頭一涼:為啥都是綢緞的面料?他家裡人給他準備了兩床被子?這綢子的一面貼在身上能舒服麼?若是直接鋪在床板上,磨壞了不會要我賠吧?
“唉。無用!”那個從不拘小節再次變為放蕩無禮的室友兩步上來,隨手拉過一條,直接就往床板上鋪:“這等小事都要糾纏,有這功夫敵軍都殺過來了。”他三兩下將朱慈炤的問題解決了,大方道:“某家姓單名連田,字芳樹,不用謝了。”
甄國棟也自我介紹道:“在下甄國棟,字實德。”
那個朝服男子總算站了起來。懶洋洋道:“我姓鄭,名崇元。字大子。”
三人一時望向朱慈炤,朱慈炤心中暗道:這麼早就有字了麼?我的字是什麼?
誰聽說過皇帝家的孩子有字的?就算你起了,人家也不敢叫啊!
“朱勇……”朱慈炤心中努力想著,終於給自己編了個還算好聽的字。
“字季昭。”
四人通報了姓名錶字,也就算是認識了。因為年紀相近的關係,總有一爭長短的衝動。好在中午是開學典禮。要穿朝服出席,換衣服也是個十分困難的事,尤其是對朱慈炤而言。
他是上週才突擊學習該如何自己穿衣服的。
甄國棟是烈士的過繼子,雖然靠著烈士的撫卹金足以讓他生活無憂,但朝服卻不是他能置辦得起的。好在學校裡並非只有他做不起朝服。所以可以花點小錢租用舊朝服,反正一年用不了幾回。
甄國棟去租朝服之後,朱慈炤和單連田也開始更衣。單連田毫不介意地穿著中衣晃盪,倒是朱慈炤對此極不習慣,奈何宿舍就這麼大,四個人轉身都困難,哪裡還能避開?
“你這劍也夠舊的了,家裡就買不起柄新的麼?”鄭崇元看到朱慈炤取出佩劍,忍不住出聲嘲諷。他一邊又將自己的劍往前送了送,露出黃花梨的劍鞘,閃亮的包銅劍柄,殷紅的劍穗,劍柄上還嵌著一枚奪目的紅寶石。
朱慈炤一惱,暗道:我又不曾惹你,怎麼盡針對我?我這劍可是成祖傳下來了,有什麼新劍能跟它比!然而這話卻只能憋在心裡吐不出去,更像是火上添油,心中鬱悶。
“哈哈哈,買的,竟然是買的。”單連田卻也取出一柄陳舊的舊劍,揚聲笑道。
鄭崇元也早已看單連田不順眼,甕聲道:“買的有何不妥?我這劍是江南名家周氏所鑄,千金難求!”
“俗,俗不可耐!”單連田一手橫劍,頓時換了個人似的,正色道:“我這劍乃是家祖一戰格殺蒙韃十三名,負創六處而英勇不退,由弘治天子欽賜!你把那個周氏叫來,看他鑄得出鑄不出!”
鄭崇元登時氣勢一挫,臉上驕傲自得之色盡數收斂。
單連田面沉如水,收了劍,系在帶上,一手扶住,頗有武將之風。
“好樣的!”朱慈炤本想心中叫聲好便罷了,誰知一時興奮,竟然叫出聲來。
“獻醜獻醜了。”單連田頓時顯露原形,又是那副嬉皮笑臉放蕩不羈的面孔。
武學的生源其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