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真抬頭看去,果然在北邊的糧庫位置,冒出了沖天的火焰,染紅了夜空。
他好歹還記得領軍的要責,沒有慌慌張張的就擂鼓喚醒全軍,而是問道:“放火者有多少人?可有馬匹的動靜?”
親兵道:“這個……好像沒有,人數不多,按照下面巡邏者的回報,可能也就兩三人。”
淳于真心中稍安:“有毒瘴在,大軍被逼在山谷裡出不來,所以就派白天的那兩名修士來劫我糧草?哈,天真幼稚,就算糧草全被燒光,五十里外就有一座糧鎮,我隨時能調遣糧草過來,頂多是減少全軍的口糧,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發現對方的行動後,淳于真心中的不安反而消失了,他鎮定自若的對親兵道:“去,趕緊調動後營人馬去滅口,還有,通報所有都尉,看好本系人馬,安撫軍心,不要躁動炸營,就說是軍中走水,即刻就滅。”
“喏!”親兵抱拳,就要離開。
淳于真又想到一事,忙叮囑道:“記得找陶大師,讓他帶領群俠包圍搜尋,看看能不能抓到兩隻偷油的耗子。”
交待完後,他才轉身回營帳,又對曹簡說了一遍突發狀況。
曹簡道:“沒事,你去忙吧,我也不急在一時。不過,他們派修士燒糧,可見已經被逼到了絕路,連這等牛刀殺雞的手段也用了出來。”
“仙長教訓的是,看來一切是我多慮了。”
淳于真舒心的撥出一口氣,再度揭簾離開。
忽而,一道手掌印在胸口,灼熱的火勁延燒入體,真氣封鎖心脈。
淳于真好歹也是四重境的武者,體內真氣自發抵抗。
尅系,全然抵擋不住,入侵的真氣如萬馬奔騰,他就像是以步兵應對沖鋒的騎兵般可憐,眼前一黑,當場昏死過去。
昏迷前,他的意識模糊的想到:“我就知道,有危險要來……”
羅豐一招得手,並不停留,將人甩出,交給躲在暗處的鬼師看管,同時後足用力蹬勁,如同駿馬飛躍山澗,遞掌當頭蓋下,全身根節劇烈跳動,就像是開炮的炮彈凌空下擊。
尚未觸身,掌風已經壓得曹簡喘不過氣來,他心下大駭,連忙喚出三頭殭屍抵擋。
其中兩頭殭屍一前一後,正面撲去,另一頭殭屍卻利用天賦神通,潛藏入地。
與陰鬼相比,殭屍雖然不擅長術法,但它的*力量甚至勝過同階的魔怪,就好像是用鋼水澆灌而成,刀劍難傷。
尋常修士遇上了,最一個的念頭就是拉開距離,然後以破邪的術法遠端狙擊。
只是,眼下的局面,一旦羅豐後退,曹簡就能逃出他的掌勁覆蓋範圍,從而跑出營帳,大聲向人求救,到時候再想殺他,難度大了十倍。
於是,羅豐毫不收力,催動純陽赤火勁,動脊椎,側身子,把全身地重量都加到拳頭上,猛力砸下。
衝在最前方的綠僵遞出雙爪接招,轟隆一聲,像種蘿蔔似的,被栽進了泥土裡,熾熱陽勁入體,令它再難動彈。
只是這一下阻擋,將羅豐積蓄的力量化消掉大半,衝鋒的氣勢為之減弱。
最強的毛僵縱身撲來,探出的爪子閃著幽光,不僅含有屍毒,更有洞穿金石的力量。
與此同時,有一頭綠僵從羅豐身後的土地鑽出,雙爪探向他的後心要害。
在被前後包夾之際,羅豐念頭一動,後腦勺浮現一隻棲息在梧桐上的火鳳凰,昊陽正大,隨著一聲尖鳴,撲向偷襲的綠僵,以純陽火焰將其燒得吱吱作響,痛苦難當,再難履行主人的命令。
曹簡大驚失色:“好凶猛的火術,至少是五重境的魂力,你難道不是武修嗎?”
就像是為了給予回答,羅豐背後忽然浮現黑白吞金獸之像,雖是憨厚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