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五十丈時,已經縮小到如大象般的體積,而且漣漪消失,不再擴散餘勁。
落到十丈時,力道神拳只有孩童一般大小,威勢內斂,便連嶽鼎也感覺不到壓力。
這並不意味著力道的削弱,甚至恰好相反,道劫的威力已經增強到了極致,將力量無限壓縮聚斂,凝若實質,這時候稍稍擦上一下,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然而,嶽鼎面上卻不見凝重畏懼之色,反而哈哈一笑,唱道:“與生俱來人中首,惟我與天同齊壽。雙腳踏翻塵世浪,一肩擔盡古今愁!”
他雙手一開,催動力量最強的摩訶印,竟是要以剛猛破剛猛!
浩蕩巨力從四面八方湧來,充斥方圓數丈的空間,將氣流壓縮得如鋼鐵般堅硬,不可名狀的力量轟擊在力道神拳上,宛若引爆萬噸火藥,霎時天崩地裂,虛空震盪。
炸裂的勁力將周遭的空間徹底扭曲,天慘地愁的一擊,萬物淋漓破碎,羅豐和素媚再也瞧不見內中的變化,牟修樓陀更是在身前幻化出一朵白色蓮花,將擴散波及的勁力盡數消弭。
等到諸般變化塵埃落定,眾人定睛看去,只見峰頂處屹立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一人,周身上下血跡淋淋,瞧不見任何一處完好的部位。
但他似是未有痛覺,反而在那仰天大笑,大喊著痛快。
素媚不可思議的喃喃:“這人莫不是瘋了!面對力之大道,正常的做法不是佈下層層禁制,削弱力量,以柔克剛,或者乾脆趁其力量還沒有徹底凝實的時候,中途截殺,提前一步引爆?但他不這麼做就罷了,反而要等力之大道將威勢提升頂點的時候再一決勝負,難道他以為這是強者對決不成?”
羅豐嘆道:“這就叫豪情萬丈,英雄本色,我卻是學不來。”
素媚撇嘴道:“我怎麼覺得是一股子傻勁?這才第一重道劫,他要證上品元丹,接下來至少還有六重道劫,剛起步就累得元氣大傷,接下來他打算怎麼熬過去?”
羅豐笑道:“我先前不是說了,我們都是聰明人,而他是個大傻瓜。”
通天古書嘿嘿道:“要破道劫,法術武學皆是其次,道心反而更為重要,不要逆著你的本心,覺得怎樣就怎樣,與其選擇最正確的做法,不如選擇最喜歡的做法。”
素媚仍是難以接受:“這樣下去註定要失敗,若不能證道天人,過程再開心也沒用,我們可不是為了破道劫而破道劫。”
羅豐搖頭大:“對常人來說或許如此,但嶽兄非是愚鈍不明之人,看起來好似衝動冒險,實則另有倚仗,將他當成莽夫可就上當了。”
果然,只見本是血肉模糊的嶽鼎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很快表面上的傷勢已經癒合九成,至少面目可以示人。
這種手段,素媚卻是不曾見過,大為好奇。
可她尚未來得及發問,忽感穹頂又起變化,竟是第二重道劫接踵而來!
渦霞中,許多道種文字呈沙漏狀滾落而下,在最尖處凝聚變形,就在眾人猜測這會是哪一種大道時,羅豐身上的鴉九劍和青冥劍忽而顫鳴,各自發出一道劍氣,被吸攝過去。
四方天地間,無數劍光遁空而來,彷彿魚遊入海,倦鳥歸巢,紛紛投入尚未成型的道劫中,形成一副千載難逢的瑰麗奇景,
羅豐道:“看來不用猜了,這一重肯定是後天劍之大道。”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說的話,蒼穹中道劫融合劍氣,凝成一柄十丈長的巨劍,從空中直刺而下,銳利的劍鋒撕裂空間,所過之處皆留下一道淡淡的劍痕,片刻後才重新癒合。
感受著迎面而來刺得生痛的劍風,素媚評鑑道:“看來他在劍道上的造詣比不得力道,此道劫論威能比上一重遜色許多。”
明眼人皆能看出,儘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