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妃出自其他宗門,免不了要被當做養不熟的白眼狼,不過落在六道宗修士的耳裡,卻覺無比正常,沒有一個覺得奇怪,這不僅是因為六道宗的門風向來寬鬆,追求張揚的個性,不拘小節,更重要的是月湖真人名聲在外,她行事之霸道,作風之離奇,以及態度之桀驁早已人人皆知,見怪不怪了,如果哪天她一本正經的遵守禮節規矩,那才叫人吃驚,懷疑是不是被人假冒。
篆顱皇道:“我也不是為魔族賣命,僅僅是因為興趣才這麼做,否則的話,就算是虛空境的魔帝親臨,也休想請得我出手。在隨心所欲這點上,或許跟月湖天君有共同的話題,當然,若你想拿迂腐的人族大義來壓我,卻是無趣了。”
“人族大義與本宮何干!”唐英妃一揮袖,“簡而言之,你就是天生賤骨,不給魔當奴才心裡就不舒服,統御眾神的天庭掌教一職,同你的一身賤氣格格不入,只因站著做人不會,趴著做狗卻是習以為常,嘴裡不叼根骨頭,你就覺得渾身難受,好一條天生賤狗!”
饒是以篆顱皇的臉皮,在這一陣陣直接攻擊人格的誅心言語下,也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
他不在乎弱者的辱罵,只因那些人並不被他視為同類,就像人不會在意貓狗的叫聲究竟是什麼意思,也不會在意螻蟻對自己的看法,可臻至極道的唐英妃卻被他視作對等的強者,需要在意的存在,誰料對方言語之犀利,句句絞心,比之潑婦罵街更勝一籌。
“月湖天君何必口出粗鄙之言,須知辱人先辱己,你說出的這些話,卻是自降格調,為人不齒。既然你並不在意人族大義,又何必同我作對。”
“格調?給魔當奴才的傢伙也配談格調,哪怕你穿上龍袍,坐上龍椅,也洗不清這一身的賤氣!裝成****就以為沒人會踩你嗎?本宮最是見不得以賤為傲之人,將賤格當做炫耀的資本,你倒是賤出了新的境界,但本宮就是瞧你不悅,看著礙眼,一身賤氣令人噁心,哪怕你裝作一坨****,本宮也要踩上一踩!”
唐英妃不跟篆顱皇談人族大義,也不談道德倫理,就是罵他賤,而賤是一種自由心證,沒有固定標準的評價,卻是辯無可辯,哪怕篆顱皇巧舌如簧,也是無可奈何,因為要證明自己不是賤人,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這世上都沒幾人能夠做到。
而且,當篆顱皇運轉窺心神通時,發現月湖天君居然是真的抱著這樣的想,並非為了其他的什麼理由,或者假託其辭,單純就是瞧他不爽,也不知是不是對方為了提防他的神通,故意釋放出來的假情緒。
他面上有些掛不住,微微抽出,道:“南轅北轍,話不投機,你我非是同道中人,多言無益,出手吧。”
“本宮見你連戰數場,氣力大耗,特意給你休息的時間,既然你主動請戰,那便滿足你!”
唐英妃伸手用掌刀一劃,篆顱皇所處的空間中,光線突然一暗,盡數截走,化為真空狀態,一股巨大的旋風隨著而發,空氣中凜冽的寒流洶湧澎湃,並一下子凝聚壓縮成無數肉眼可見的風刃,又在奇寒下固化成固態冰刀,在如同絞肉機刀輪般真空狀態中來回絞殺切割,直欲將篆顱皇整個人拉扯到裡面絞成血肉一團。
篆顱皇身形斗轉,氣息變得飄渺不定,宛若神靈,去向說變就變,猶如羚羊跳躍,脫出封禁的空間,隨後揚劍一斬,那處變作真空狀態的空間立時崩裂,形成一道道空間利刃,鋪天蓋地如沙塵暴般直向月湖真人撲去。
唐英妃不閃不避,任由空間利刃襲身,在被觸及到的時候,所有的空間利刃都失去了鋒利的特性,變得平平無奇,自行消散開去。
“唔,這是什麼功體?”
就算篆顱皇貴為天庭掌教,也並非全知全能,畢竟《大自在截運妙法》這部經文是唐英妃自身所有,而非屬於六道宗,修煉者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