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一擊打得六道宗弟子重傷累累,若非那名叫羅豐的弟子手頭恰好有一件能力嚴重失衡,破壞力極強的寶器,結果如何尚未可知。
戰鬥過程的畫面並不齊全,自然是因為六道宗的極道強者出手,剔除了一部分“可能會洩露宗門秘密”的情景,包括羅豐催動誅邪劍法,以及屠百靈催使人道元錢之事。
這種事是慣例,守護宗門秘密是義務,也是職責,故而其他門派對此倒是並不覺得奇怪,反正從殘留下來的情景足可辨明真偽,至少不可能會有一位魔族的族長,願意犧牲性命去配合人族挖掘魔族內奸的佈局。
捫心自問,這場戰鬥非常兇險,哪怕這些弟子身上有秘法保護,可這並不表示他們的安全就能萬無一失,秘法也要有命催動才能生效,若是一擊就被強敵轟殺,有再多的秘法也救不回性命,而憑這頭龍魔展現出來的能為,足可證明他的確擁有一招就徹底殺死六道宗弟子,不給他們動用秘法機會的實力,而六道宗弟子也確確實實拿命在搏。
“既然你無法證明他們沆瀣一氣的設局,就算察覺了又能如何?他們敢拿自家寄予厚望的弟子的性命去賭,嘿,換成本座怕是捨不得,一群聯手能夠越階擊殺五重境強者的天才弟子,乃是門派興盛之機,含在嘴裡都怕化了,六道宗竟然將他們當做過河卒子,這樣的氣魄,吾不如也。
其實,這場佈局算不得多麼精妙,但是簡而有效,算準了人心,最初之時或許還只是陰謀,但到了眼下,已經轉變成陽謀了,縱然我等知曉他們是在設局算計,又能如何?”
“如果我們五派都堅決抵制,拒不接受,他們也無可奈何。”
“拒絕?為什麼要拒絕?正如瀛仙宗所說,只是受七寶菩提樹一證罷了,既然心懷坦蕩,與魔族從無勾結,受它一照又何妨,有六道宗、歸墟教、禪渡宗牽頭,唯一的關於‘有失顏面’的顧慮也消除了,若這樣就能暴露出魔族內應的身份,對吾等有益無害,何來拒絕的理由?這也是為何吾稱之為陽謀的原因,縱然眾人都明白這是六道宗他們的盤算,可此事對眾人有利,便只會預設通行,這是大勢所趨——到了眼下這一步,誰敢跳出來反對,誰就是魔族的奸細!”
片刻工夫後,六道宗、歸墟教、瀛仙宗的六位強者皆受七寶菩提樹的智慧寶光一照,未有異狀發生,證明與魔族無關,而禪渡宗的兩位大師也受六道宗的輪迴秘術,探尋過往蹤跡,未有發現與魔族勾結的因果聯絡。
四家甫一證明清白,剩下的五家中,向來以正道自居的羽化宗緊跟而上。
“羽化宗願受七寶菩提樹一證。”
若五家聯手沉默不語,尚有幾分抵制的可能,但只要有一位背離,其餘四家就休想再維持統一戰線,這就是所謂的陽謀,哪怕知道這是別人的算計,也不得不往裡面跳。
“龍傲宗願受七寶菩提樹一證。”
“太上教願受七寶菩提樹一證。”
“萬獸宗願受七寶菩提樹一證。”
最後只剩下天庭一方,在寂然無聲的沉默中,莫名的壓力在厚積著。
不少人察覺了不對勁,瀛仙宗甚至暗中囑咐門中長老開啟了護派陣法,防止狗急跳牆。
片刻後,天庭一方傳出了尊天神皇的聲音:“天庭亦無異議,願受七寶菩提樹一證。”
……
破敗的星域中,殘留著惡戰的痕跡,到處是碎裂的星石,天地靈氣被攪亂得一塌糊塗,到處是渾濁的氣息,原本氤氳的瘴氣和迷霧皆被一掃而空,倒是顯現出幾分廢墟的清新感。
幾名同伴皆已離開,現場只剩下了羅豐一人,趺坐於虛空中,運功調息,穩固著突破未久的境界。
驀地,通天古書開口道:“那頭龍魔族長的底牌,你其實早有預料吧,根本不是什麼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