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恭敬的交上一片玉簡,裡面記載了這段日子以來,他跟隨在端木蝶身邊的所見所聞。
以端木正的脾氣,他同女兒之間發生爭執幾乎是早晚的事情,在端木蝶年幼的時候倒也罷了,那時候他是說一不二的權威,每一句話都會被女兒奉為至理名言,可隨著端木蝶的長大,漸漸擁有了自己的三觀價值,於是就與端木正的觀念產生了衝突,尤其是在踏入青春期後,這股反抗勁就更加強烈了。
在一次端木正因為公事而忘記給沐戀花掃墓後,端木蝶長久以來積累的不滿爆發了,不僅離家出走,甚至為了避免被父親的“爪牙”發現,她一口氣逃出了玉洲,前往其他的九洲世界。
端木正表面上說“女兒大了,合該外出遊歷一番”“在其位謀其職,我豈能因私廢公”,好似不甚在意,實際上暗中讓繆忠每隔數月回稟一次近況。
他沒有去看玉簡中內容,只是道:“尋常瑣事就算了,挑重點跟我說下。”
繆忠面露遲疑之色,欲言又止,直到端木正察覺異樣,抬起頭來直視他後,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小姐、小姐她似乎有心上人了。”
端木正的臉色沒有絲毫動容,看起來彷彿沒有受訊息影響,然而他就保持著這樣的動作一動不動,彷彿化作了雕塑一般,半晌後才開口:“蝶兒行事雖然不著調,但善惡分明,所作所為也無不是在踐行自己的信念,替天行道,只是做法上有待商榷,能入她的眼界,想來人品和才能都是上上之選。”
繆忠道:“關於那人的情報,小人在玉簡中已有詳盡記敘,以小人之見,那人的品行倒也稱得上正直善良、光明磊落,絕非作奸犯科之輩,只是受限該界法則,此人修為不高,尚未臻至天人之境。”
端木正道:“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最重要的還是品德,才幹倒是其次,包括出身、地位都不重要,我端木正非是嫌貧愛富之人。一個人只有選擇了正確的道路,才能一路馳行,否則只是南轅北轍,離目標越來越遠,若蝶兒真中意此人,不妨從宗門內挑選幾門上乘功法,贈予此人修煉。”
“這……”
繆忠面帶幾分猶豫,似乎是想要勸阻,卻又覺得不方便開口。
端木正會錯了意,道:“可是此子自尊心強,不願受他人饋贈?那不妨改以奇遇,或者賭鬥的方式令他接受,我的本意原也不是讓他記住恩情。”
繆忠咬咬牙,道:“據小人觀察,此人有多名紅顏知己……”
咔嚓!
端木正手中的筆被他捏爆了。
沉默許久後,他拿出法天印璽道:“這件法寶你且拿去,對那人說,只要他接得下法天印璽一擊,他小女的事情我便不再過問,如果他不敢或者接不下,那便萬事休提。”
繆忠擦了擦汗,老爺如今雖然沒有凝聚極道之力,但也已是渡過三重衰劫的天人強者,而在那方世界裡,便是天人初境的修士也是鳳毛麟角……只能希望小姐不要因此遷怒自己。
“小人明白。”
繆忠小心翼翼地收起法天印璽,迅速離開,他已經能感受到端木正身上微微向外散發的怒氣了,繼續待下去怕有殃及池魚的危險。
書房中,端木正看了看手中斷裂的筆管,喃喃道:“莫非,我的道心衰劫要應在這裡?”
……
村莊中騰起了沖天的火焰,染紅了天際,灼燒了大地,一切宛若煉獄降臨。
倉惶奔逃的人群背後,是一頭十丈高大的兇惡怪物,它肆無忌憚的破壞著建築,粗壯的手臂輕輕一揮,就能輕易將一幢房子拍得粉碎,隨手抓住一名人類,扔進嘴裡咀嚼起來,血肉透過牙縫飛濺而出。
人類的反抗對這頭怪物而言,顯得微不足道,拋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