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下國朝還需將養,不可再起戰亂!”
“要震懾突厥,我們必須先和高句麗聯盟。”
“若叫突厥搶佔先機,國必將危矣。”
昌寧忍著險些破眶而出的淚水,壓著鼻音,只怔怔望向了李乾,“哥哥真的捨得送我去和親?”
李乾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痛心而又飽含無奈的一眼,澆滅了昌寧心底唯一的期望。
兩道淚痕滑過了昌寧的臉頰,“可我不想去”
李乾心口?猶如被一柄利刃劃過,痛得耳邊一陣嗡嗡的耳鳴之?聲,只能?撇頭不再看她,下令送公主出殿,“先回家去吧。”
昌寧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一如既往乖乖聽他的話,轉身準備回家。
走?到一半,昌寧遲遲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茫然地回過頭,才發現哥哥仍坐在金鑾殿上。
昌寧怔了會?,垂下眼眸,淚珠從下頜墜落,唇角浮出了一抹自嘲的苦笑。
她險些忘了,她的哥哥,已?經?不會?陪她一起回家了。
他已?經?是?大?周朝的帝王,從此,將居住於這?冷冰冰的殿堂之?上。
昌寧驀然想起小時候她在皇城四處玩耍,不管玩得多累,李乾都會?不辭勞累地找過來,揹她回家。
每次他一來,她就會?在他肩上,放鬆整個身心,埋頭酣睡。
他的肩膀,是?她最信賴的地方。
可現在他的肩上,已?經?不再只肩負了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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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章肅長公主已?經?暗示秦陌不要再摻和聯姻一事,少年卻不肯聽,今日更是?在蓬萊殿前,同那?幫一致同意和親的老臣,爭鋒相對。
秦陌已?紮在前省多日未歸,蘭殊提著食盒下車,前來表達為妻者的關懷之?意。
剛到門前,今日當值的殿前侍頭卻說秦陌同中樞的幾位宰輔為了公主和親一事大?吵了一架,現下被陛下罰去館閣自省了。
那?殿頭亦是?章肅長公主提拔的人兒,見世子妃至,將她退請於廊下,如實相告:“世子爺堅決不同意公主和親,一時情緒大?動,在大?殿上言行無禮,狂妄不羈,怒斥中樞只知?弄文舞墨,膽小窩囊!”
蘭殊悚然一驚,那?殿頭嘆息道:“世子爺道高句麗年前遞信來朝拜賀,只提及通商結盟,並未提及聯姻。此時赭禾突然提親,明顯是?在試探我朝的底線,若叫他們以為大?周當前必須同他們結盟,必然增長他們佔據東北有恃無恐的囂張氣?焰。”
“宰輔們反駁道我朝如今的形勢,確需同高句麗結盟,既要聯盟,自要許出誠意,況且赭禾只是?希望與大?周親上加親,又不是?提了什麼過分的要求。世子爺不捨公主遠嫁,一時激怒,大?罵他們此時不過遇個高句麗都只想調和不敢反抗,他日若與突厥再戰,豈不是?大?軍一到,無不望風歸降?”
“幾位宰輔面上無光,險些被氣?撅了過去,不惜碎首進諫,反斥世子爺不知?韜光養晦,年歲小小嗜戰成性,一言不合便不畏兵戎相見,戾氣?過重,若不早日規誡,他日必釀成大?禍!那?沈大?相公話音一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