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找找嗎?”秦陌道。
蘭姈靜默地?看了?他一會,將門徹底開啟?,抬手引他進了?門。
秦陌走進屋,才發現盧梓暮也在。
她帶著孩子剛從境外回來,聽聞蘭殊與秦陌和離的訊息,驚駭之?下,也是想著來找蘭殊,卻?發現她不在家。
她和蘭姈都是新晉的母親,見蘭姈生了?個女兒,心裡不知有多羨慕,與她順勢坐在了?大?廳內,分享了?一些育兒的體幾?話。
這會兒看到秦陌走進了?院子,盧梓暮將孩子放入奶孃手中,便提裙主動走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和阿殊和離?”
盧梓暮並不知曉其中關節,只聽聞秦陌出征之?前,主動同蘭殊一別兩寬了?。
要?說?他是怕自己出意外,不想拖累阿殊,可如今秦元帥活著的訊息已經?遍走了?大?江南北,阿殊卻?還是沒?有回來。
那?定是她真的傷了?心,真的同他離了?。
盧梓暮明?明?記得他說?過會對阿殊好的,這會一下讓阿殊成了?高門棄婦,她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生氣。
秦陌卻?沒?有回答她,只跟在蘭姈身後,走向了?蘭殊的屋子。
他並沒?有走失任何東西,秦府裡的東西,她根本就沒?帶幾?件,屋內幾?乎沒?有變什麼樣子。
可她不在,什麼都變得空落落的。
他只是想再看到一些她的影子,推開?門,卻?發現這間小屋也沒?有多少他熟悉的東西。
蘭姈點燃了?燭火,問道:“這裡大?部分都是從崔府搬過來的舊物。殊兒從王府帶回來的東西不多,您的東西,我也不知她會放在哪。”
自崔啟去年?秋闈考上了?舉人,足以自立門戶,他們便從崔府徹底搬出,連帶著所有蘭殊少時的舊物,一同搬了?過來。
“我找一下。”
秦陌朝前走了?兩步,盧梓暮尾隨他們而來,見狀攔在了?他前面,鼓著腮幫子道:“要?不世子爺還是說?一下你丟了?什麼,你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關係了?,你不好亂翻她的東西。”
秦陌的眼神瞬間晦暗了?兩分,隨口道:“一枚髮簪。”
盧梓暮扭頭朝著梳妝檯去,一壁拉開?了?櫃子,一壁嘟嘟囔囔道:“就一枚髮簪,買過不就好了?,還特意過來找?和離也不至於分那?麼清吧?”
秦陌沒?有分辨,默然上前望著她從櫃子裡尋出來的一件件首飾,發現蘭殊以前的首飾都十分繁麗,與她現在素雅的風格一點兒都不相同。
首飾盒翻了?一遍沒?尋著,盧梓暮想了?想,又?開啟?了?蘭殊慣來喜歡收納各種不知放何處的雜物的皮箱。
先是一副彈弓,冒出了?一股調皮勁,令秦陌眼裡浮出了?一縷驚色。
接下來還有更多男孩子幼時喜歡過的玩具,蛐蛐罐,捶丸,蹴鞠球,乃至當年?在男孩裡頭盛行的十八銅人泥偶,她竟還全?都集齊了?。
秦陌的心角猶如被人捏了?一下,越看,越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了?解她。
盧梓暮找來找去找不著,從皮箱深處撈去,緩緩拿出了?一副狗面具。
秦陌掀起眼皮,朝前看去,瞳仁猛地?一縮。
“咦,這副面具竟然還在?”
盧梓暮自言自語了?聲,剛將它握在了?手裡,轉眼,一隻修長的大?手伸來,徑直把它搶了?過去。
“你幹什麼?”
盧梓暮斥道,抬起頭,只見男人的目光緊緊盯向了?眼前的面具,眼神顫抖,雙唇一下變得蒼白?無色。
盧梓暮望著他的眼神,再看了?眼那?張面具,一時間不知想起了?什麼,臉色驟然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