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往事陪葬,才想賴在你身?邊。”
他這一句話說的十分誠懇,誠懇到蘭殊肉緊了?瞬。
蘭殊不由回?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你要是直接在我身?邊記起來你見異思遷,豈不是更加無地自?容?”
秦陌默然片刻,接下來說的這句話,倒叫她有些始料未及,“那不是正好順著氛圍,給你下跪。”
蘭殊怔了?好一會,呵地一笑,“你最好說到做到。”
秦陌:“跪了?你就會原諒我嗎?”
“你做夢。”
蘭殊又將臉翻回?了?裡側,閉上了?雙眸。
外頭仍在下雨,卻不知是不是枕頭下的匕首起了?辟邪的效用,後半夜,蘭殊進入了?夢鄉,一夜安眠。
連外面是否還打?過雷,都?沒再聽見。
第二日, 天空泛出了魚肚白。
山巒迎接著金色的晨光,濃霧消散,經過一夜暴雨的洗刷, 綠竹林青翠欲滴。
山腳之下的長安城內。
琉璃王好不容易找到了蘭殊的躲避之處,在客棧等了一宿,竟不見她回?來。
他焦急地?邁出了客棧門?, 遠遠看見蘭殊安然歸來的身影, 唇角方勾起一抹笑意, 轉而目光一滯,停留在了她旁邊。
蘭殊徹夜未歸,第二日清早,一出現,身旁陪同了一名男子。
琉璃王驚大了雙眼,含笑同蘭殊打完招呼, 抓著?秦陌將他抵在門?口,問他倆昨晚幹什麼去了。
秦陌瞥了眼他拽在他衣襟上的手, 先是輕嘖了聲,看了眼蘭殊進門?的背影, 微提了提唇角, “照你的想法, 你覺得?我們幹什麼了?”
琉璃王眉頭緊蹙:“你們不是已經斷了嗎?”
“我們斷沒斷, 和您有關係嗎?”
“你是不是威脅小蘭殊了。”
“這種事,她要是不願意,我還能迫她不成?”秦陌望著?他惶惶的眉目, 開?口的語氣, 故意有一些莫名的曖昧不清。
就好像他倆昨晚,真有了些什麼似的。
琉璃王眯縫著?眼, “我不信。”
“你不信,你去問她?”
“問就問。”
蘭殊正在櫃檯前?辦理退宿,心裡嘆氣地?想,這個地?兒,這兩?個粘人精都?知道了,不能再待下?去。
琉璃王走向?前?,將她拉到一邊,直接問她昨晚同秦陌做什麼去了。
琉璃王撇了撇嘴,“你們不會真的舊情復燃了吧?”
蘭殊兩?筆秀氣的眉毛微微朝中間聚攏了瞬,扭頭看了秦陌一眼,只見他明明聽到了琉璃王的問話,全然不上前?做任何?辯解,交疊著?雙手,倚在門?邊,靜默地?看著?他們。
蘭殊頓時明白琉璃王口中的舊情復燃從何?而來,秦陌讓他這麼誤會,分明是有心幫她擋掉這朵桃花。
然她都?躲了這麼些時日,也是時機把話說明白了。
蘭殊默了默,抬手同琉璃王道:“我們去後院說?”
眼下?的時日已經入夏,日頭剛爬上竿,便不留餘地?攢起熱意。
蘭殊找了塊陰涼地?,來到了大樹下?的石桌前?。
琉璃王隨在她身後噙笑而來,蘭殊一矮身坐下?,開?門?見山道:“你是真的喜歡我?”
琉璃王:“當然喜歡。”
蘭殊問道:“你喜歡我什麼?”
琉璃王:“喜歡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喜歡你就是喜歡全部。”
蘭殊輕輕微笑,心想,不愧是萬花叢中過的浪子,說話就是熨帖。
只是他都?不瞭解她的全部,又何?談全都?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