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好奇地走到了桌前,重新點燃了油燈,然後最先拿起了那本遊記,翻開來看,看到寒初藍寫的字,黑眸微閃,有點陰,有點沉,也有點詫異。合上遊記,再拿開了壓著紙紙的書,看著紙張上面的那個輪廓,白影的黑眸更顯陰沉,他伸手拿起了那張紙,陰鬱地盯著紙張上的那個輪廓,費了很大的勁才壓下體內那股酸意,沒有撕了那張紙。
把紙張放回原處,用書本重新壓上,白影扭頭深深地凝視著那個熟睡的小女人,片刻後,衣袖一揮,油燈滅,他也隨之消失在寒初藍的房裡。
隔天。
金玉堂酒樓。
寒初藍帶著懷雲落落大方地在楊庭軒的對面坐下,楊庭軒身後跟著的還是木子,旁邊坐著的是那個討人厭的元缺元國舅大人。
她答應了楊庭軒,今天請楊庭軒喝茶,她的喝茶其實就是請楊庭軒吃飯。
楊庭軒的神情和以往一樣,淡冷中又帶著些溫柔,溫柔中又帶著些許的狂肆,瞧不出他有什麼不妥,看來他的表白遭到拒絕帶給他的心傷,已經被他成功地壓至心底了。
那樣的結果,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就算遭到拒絕讓他很難過,至少寒初藍還願意和他有來往,一大部份的原因是因為合作,還有一部份的原因便是寒初藍是真的把他當成了朋友來看。也罷,得不到她的愛,能得到她的友情,能每天看到她,看著她一天天地長大,一天天地變得絕美動人,風華綻放,算是他的福份了吧。
“初藍,你說了數次請我吃飯喝茶,今天總算兌現了,不知道我這個客人能否向主人提一個要求?”楊庭軒一邊體貼地替寒初藍倒了一杯茶,一邊笑問著。
坐在寒初藍身邊的懷雲,楊庭軒也順手地幫她倒了一杯茶,懷雲客氣地回謝,楊庭軒只是瞟了她一眼,帶笑的視線又回到寒初藍的身上。
元缺今天沒有搖扇子,卻也沉默著,楊庭軒也給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便把茶杯推到寒初藍的面前,伸手奪過楊庭軒手裡的茶壺,一併推到寒初藍的跟前,深沉的黑眸陰鬱地瞪著寒初藍,吐出口的話卻帶著淡淡的笑,神情明明陰鬱的人,嘴角偏偏還帶著點點的笑意,“寒初藍,請喝茶的人是你,你不覺得讓楊公子給我們倒茶不妥嗎?”
寒初藍不動聲色地拎拿起了茶壺,笑了笑,“國舅說的是,是民婦的錯,民婦自罰三杯。”說著,把自己的那杯茶一飲而盡,又接連地倒了兩杯茶水,都喝光了。
楊庭軒失笑著,“初藍,你當是酒嗎,還自罰三杯。”
元缺還是陰鬱地看著她。
寒初藍心裡納悶了,她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頭笑面虎?今天見面,幹嘛老是用陰鬱的眼神看她?別人看元缺,覺得國舅爺還是像平時一樣,笑容滿面的,習慣了和元缺對著幹的寒初藍卻感受到了元缺的不正常。
納悶還納悶,寒初藍還是替大家都倒了茶。
元缺又是一飲而盡,再次把杯子推到寒初藍的面前。
寒初藍耐著性子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那傢伙卻是一仰頭,再次一飲而盡,空杯子沒有任何意外地推到寒初藍的面前,深沉的黑眸依舊陰鬱地盯著寒初藍,嘴角掛著似笑非笑。
這個變態!
寒初藍在心裡狠狠地罵了元缺千百遍,但還是耐著性子再給他倒了一杯茶,直到茶壺裡的茶水都沒有了。
“換!”
元缺喝著只有半杯的茶水,淡冷地命令著木子。
木子趕緊換上一壺剛剛沏好的上等香茗。
空杯子依舊是推到寒初藍的面前。
寒初藍被元缺整得有點怒了,乾脆把整壺茶都擺到元缺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刺著:“民婦瞧著國舅爺渴得要命,一杯一杯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