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微輕,夜千澤也不會聽她的,只能看著夜千澤帶著寒初藍離開。
李公公倒是淡定,靜靜地站在周妃的身後,不言不語態度恭謹。
喬依兒走了出來,先是向周妃請安,請了安後才心急地問著周妃:“周妃,君昊世子帶著寒姑娘走了?”
“喬姑姑,初藍是本妃的兒媳婦,堂堂攝政王的世子妃,不是什麼寒姑娘。”周妃的話雖然溫溫軟軟的,態度卻很堅決強硬,堅持著寒初藍的世子妃身份。
喬依兒在心裡冷哼著,一家子的不怕死。
惹怒了太皇太后,當庭杖了寒初藍都有可能。
表面上她還是恭敬地答著:“奴婢是太皇太后的人,太皇太后教奴婢如何稱呼,奴婢不敢不從。周妃娘娘,還望告知世子帶著寒姑娘去了哪裡?太皇太后要見寒姑娘。”
“皇祖母讓喬姑姑找大嫂,又不是讓母妃找,喬姑姑自己不會去找嗎?何必問母妃。”
被周妃牽著的夜君睿忽然說了一句。
喬依兒錯愕地望著他。
夜君睿挺直腰肢,瞪著一雙大眼望著喬依兒,那道與夜千澤同出一轍的劍眉飛揚著,被周妃教導得很好的他,還是第一次用不客氣的口吻和他人說話,這個他人還是連他母妃都要客客氣氣對待的喬依兒。
“睿兒。”
周妃連忙扯了扯大兒子。
喬依兒笑著:“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敢麻煩周妃娘娘。”
說著便向周妃母子三人行了一禮,就趕緊走了。
“睿兒,母妃教過你的,不準用不客氣的口吻和大人說話。”周妃輕斥著夜君睿。
李公公小聲地提醒著:“周妃,在宮裡別說這些話。”
周妃趕緊閉嘴。
夜君睿卻小聲地嘀咕著:“喬姑姑對母妃不客氣,睿兒也不想對喬姑姑客氣。”
周妃一愣。
兒子這麼小,也懂得保護她了。
夜千澤早就帶著寒初藍離開了皇宮,喬依兒在宮裡沒有找到夫妻倆,一問之下得知夫妻倆已經出了宮,太皇太后那邊又不能耽擱太長的時間,她只得先回慈慶宮回話。
得知夜千澤竟然帶著寒初藍走了,太皇太后著實又氣了一陣子,瞪著夜沐,罵著:“沐兒,你教的好兒子!”
夜沐淡冷地應著:“兒臣還沒有盡到為人父的責任。兒臣愧對澤兒,母后要是怪罪,請先降罪兒臣吧。”
想起夜千澤消失了十二年,在民間捱了十二年的清苦,太皇太后又無法強硬地指責什麼了,只得忍下氣來,吩咐著喬依兒:“派人到攝政王府去,請寒初藍進宮。”
喬依兒應聲,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又望著夜沐,放軟了聲音,“沐兒,這大過年的,又是一大清早,咱母子倆也不要再為了這些鎖碎的事傷感情,讓媚兒也進來吧,外面冷著呢。”
夜沐沒說話。
太皇太后便讓人把周妃母子三人請了進來。
……
寒初藍總算見到了傳說中的太皇太后。
她拒絕了夜千澤的相護,自己進來的。
太皇太后還是坐在桌前,桌上的早膳已經冷了,但還沒有撤走。喬依兒在跟前侍候著,夜沐與周妃卻不見了,就連夜君睿兄弟倆也沒見蹤影。
“孫媳寒初藍見過皇祖母,皇祖母吉祥。”
寒初藍規規矩矩地給太皇太后行禮,其實基本的行禮,難不倒她的。怎麼說也看了那麼多的宮廷劇。
太皇太后針對著她,她怎麼可能給太皇太后找著機會為難她?
太皇太后沒有說話,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對喬依兒說道:“依兒,哀家想吃炸三角,還有再讓端兩碟點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