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發現了什麼,又返轉回來,走到“管家”身邊,壯著膽子說:“這位管家好面熟呀,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管家”心裡一沉,發現對手是個難纏的傢伙,於是口氣更硬:“怎麼,真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哦,我想起來了,這位管家上個月也是坐船過黃河,也在這裡被我碰到檢查,可我記得管家那天是商人身份,怎麼今天就變成了太太的管家了?”尉官好像發現了破綻,說話也來了精氣神。
“管家”反攻為守:“老子換身份關你什麼事?未必還要提前通知你這種下水貨!”
冷月怕和他們在此糾纏再生事端,便上前幾步,把手中的一個藍白相間的本子往尉官面前一甩:“我真佩服你這個小小的當差,看了我們給閻長官的公函,還不依不饒,今天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大概不知道什麼叫黨國利益高於一切!”
沒容他緩過神來,冷月上前就是幾耳光,打得那尉官眼冒金星,他抖索索地從船板上開啟那本子一看,原來是“犧盟會”工作證,他就是再笨,也是知道“犧盟會”的人是閻長官的親信死黨,持有這種證件的人讓他這個小尉官在地球上消失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他不敢再在船上逗留,慌不擇路地跑下了跳板,上了巡江快艇,馬上命令開船,在汽艇和木船離開的時候,尉官和士兵們還向“夫人”和“管家”敬禮。
望著遠去的快艇,冷月從內心深處撥出一口長氣,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冷汗已經打溼了旗袍的後背。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章 八路軍總部的奇女子(7)
常衛國咬著腮幫說:“今後可要提防這個王八蛋!他以後還會要節外生枝的!”
冷月說:“你以後在黃河上常來常往,這次不從根本上把他征服,他以後還會刁難!以前常聽人說閻老西難纏,沒想到他手下的一個小尉官都有這般牛皮糖的磨勁,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常衛國哈哈大笑:“看來閻老西留給咱們冷太太的印象不好哇!回去向南京政府參他一本?!”
冷月開始沒回過神來,片刻便猛然省悟,笑得伸不直腰,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常衛國忽然覺得冷月笑著流淚的神態,竟比西施還美,但要問他西施流淚是什麼模樣,他準答不上來,但他心裡就是有這樣突如其來的聯想。
常衛國和冷月上岸以後,日夜兼程,十天之後,他倆終於安抵延安。在臨近延安之前,冷月執意換下旗袍,穿上了陝北姑娘常穿的土布衣服,常衛國上下打量她,風趣地說:“冷月同志穿什麼像什麼,剛才還是貴夫人,現在立馬就變成了土八路了。”
冷月也幽了一默:“不是常說女大十八變嘛!”
當翁海潮走出窯洞迎接冷月時,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站的這個滿身土氣的女子就是他在北京大學教的學生。
常衛國搶著說:“首長,我可是把冷月同志毫髮無損地交給了組織,我也好回去覆命了。”
翁海潮忙接上他的話:“常衛國同志,八路軍總部來電,讓你在延安待命,暫不回山西。”
常衛國一聽就急了:“什麼任務?”
“暫時待命。”翁海潮這才有空和冷月握手,“小冷吶,自倫敦一別,一晃就是兩年多,我真是掛記你呀!”
“教授……哦,不,應該叫主任,我也是經常想起恩師對我的教誨。沒想到,今天,我倆又見面了。”
翁海潮微微一笑:“我倆久別重逢,今後還要一起工作。我這心裡是真高興。”
“我也是。”冷月突然問:“我什麼時候進入工作狀態?”
“當然是愈快愈好,要不然為何急急地把你調回延安。”
“今天?”冷月有點調皮地問。
翁海潮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