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如了孩子們的意,既護了兩個孩子的名聲,也叫咱們兩家親上加親。”
說到最後,傅老太太看向蔡氏的眸中多了幾分笑意。
“畢竟,結親總比結怨的好,薛夫人說,是也不是?”
薛原聞言,緊緊的攥住雙拳,面色卻是平靜的異常。
他知道,從方才那一刻,他便輸了。
如今此事若不能解決,一旦叫世人知道了,那麼毀的便不只是顧硯朝的名聲,更有他的。
那時,他的一切便沒了,從前世人將他能捧上“京陵公子”的高臺,明日他就能從上面跌下去。
更何況如今朝中的那些言官正愁閒的沒有彈劾可上,若是聽到了這樣的風聲,明天彈劾他父親管教不嚴,縱容親子的奏疏便能壓滿皇帝的龍案。
而他未來的仕途,只怕就沒有如今這般光明瞭。
薛原明白的道理,那蔡氏如何不明白?
便是為了兒子,為了丈夫,她也得賠上笑臉。
因而蔡氏只微微沉靜了一下,隨即笑著看了眼顧硯朝,頗有幾分看未來兒媳婦的模樣般道:“說句實話,我是打第一眼,便喜歡朝姐兒的。”
聽到這話,傅老太太臉色頓時緩和了許多,眸中的笑意也更加明顯了。
那麼,事情也就算談妥了。
“只是”
聽到蔡氏陡然遲疑的話語,傅老太太眸中頓時寒光一閃,隨即看了過去。
蔡氏自然是察覺了的,因而強撐笑意道:“事情既然到了這般,我便不與老夫人您打太極了。”
說著,蔡氏頗有些糾結和憂色道:“其實,關於原哥兒的親事,成北王世子夫人早已登府來與我們談及了。”
傅老太太聞言神情一震,莫非自己竟晚了一步?
那成北王的外孫女,儲家姑娘中意薛家世子的事情她自是知道的。
但她分明沒聽到兩家結親的風聲,只要兩家尚未定親,那便不算結親。
蔡氏自然瞧出傅老太太的神情,因而輕言補了一句。
“不瞞老夫人,我家老爺對這門婚事也滿意,因而兩家便在口頭上定下了,只等開春,儲三姑娘翻了十四,便要定親,選日子了。”
這話一出,滿心期冀的顧硯朝頓時軟坐在那,只覺得身上流動的血液都漸漸變涼了。
而薛原也是頗為驚異,此事關係他,竟連他自己尚不知道?
而傅老太太此刻也是憋了滿肚子的火氣,當即臉色一冷。
“薛夫人的意思,我們朝姐兒過去竟是要去做個側室了?”
雖說事情就是這般意思,可蔡氏到底不好應這個話。
顧硯朝雖不似顧硯齡那般出身極好,但到底也是叫府中上下,尤其是這傅老太太寵到心尖兒的嫡出姑娘。
正經公侯,可是沒有會將自家嫡出的姑娘嫁做側室的。
說句不好聽的,這分明是降了定國公府的臉。
室內氣氛登時冷凝了下來,見傅老太太臉色越發難看。
蔡氏到底也是著急的,說實在的,定國公顧家,和成北王蕭家,沒一個是可以得罪的。
蕭家是皇室,可顧家人家有位閣老,更何況還有謝家這樣的親家。
手心手背,剜哪塊肉都能疼死人。
念及此,蔡氏漸漸冷靜下來,既然這般,便只能兩邊都顧著。
蔡氏瞥了眼沉靜的傅老太太,隨即試探道:“朝姐兒我實在喜歡的緊,不如這般,我回去與老爺商議,挑一個日子,由老爺親自去向聖上求賜婚,他日待朝姐兒進了府,我還想親自帶朝姐兒的”
“不用了。”
少女陡然的聲音打斷了蔡氏餘下的話,蔡氏微微有些不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