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被開腔剖腹橫放在地上,睜著驚恐的眼睛瞪著他們。
他們甚至都還活著。
【……惡趣味。】
從踏上追蹤伊賀的路起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千里終於開口了:【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這個充滿屍臭味的破基地。】
朝霧白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寒顫。
她忽然意識到了為什麼這個地方乃至伊賀整個人都看起來那麼眼熟——在接受千里、為她取名的時候,她看到過千里的過去。
在破舊的大廳中在所有蜘蛛的圍觀下被拔下指甲、被切開皮肉,直到嚥氣前一直保持著清醒,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解剖的慘狀。
動手的是伊賀。
地點就是這幢廢棄的大樓。
【別抖,我都沒怕呢你怕什麼。】千里的聲音倒是異常冷靜,【所以我說過,那傢伙很強……依我看,真要比凌虐,就連飛坦都不一定比得過他。】
哪怕千里這麼說,朝霧白依然無法抑制住自己渾身的顫抖。哪怕是她最黑暗的時期也沒見過這樣的手法,在幕末時殺人都是乾脆的一刀斃命,就算是抓活口審訊這些事也有專人接手,所以哪怕殺過再多人,見到這種情景朝霧白依然感到心裡發慌。
相比之下,揍敵客家的一群人顯然適應良好。
他們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完全無視了地上躺著的幾個孩子往裡走去。朝霧白下意識的跟上,卻在經過那幾個孩子的時候感到自己的腳踝被碰了一下。
她低頭,正對上了那個孩子的眼睛。
絕望的、乞求的、沒有絲毫光彩的眼神。
那孩子張了張口,露出了空洞的嘴巴,沒能發出一個音節來。
【真是看不下去了……那傢伙,越來越變本加厲了啊。】
千里的聲音將朝霧白從呆愣中拉了回來,她畢竟經歷過同樣的事,對這些孩子雖然有同情卻沒有太大的震撼:【白,殺了他們吧。】
在這種情況下,結束他們的生命反而是最好的解脫。
“殺什麼的……”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希望你殺了我!】
千里大吼了一聲,之後立刻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激動,又緩了下來:【就算放了他們,你要他們怎麼活下去?】
先不說都被開腔剖腹了的孩子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這樣舌頭被拔掉、雙手雙腿都被敲斷、其中一個甚至還被挖出了眼珠的孩子就算真的被放走也只是死路一條而已。在這裡殺了他們反倒能讓他們少受些痛苦。
這件事,朝霧白自己也非常清楚。
“啊對了對了。”
就在她還在發愣時,落在最後的伊路米卻忽然回過了頭來:“你知道嗎?聽說這次的目標,最喜歡將抓來的孩子在保持清醒的條件下一點一點的殺掉了。他們應該都被注射了興奮劑吧,還是殺掉會比較輕鬆喲。嘛,雖然我不喜歡做白工呢。”
這一回,朝霧白並沒有多少猶豫的手起刀落,乾脆利落的給了這幾個孩子一個痛快。
幾個孩子在伊路米說出殺掉這個詞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神中居然出現了一絲光亮。既然本人都如此期望,朝霧白自然也沒有理由多加質疑。
她無論如何都想要活下去,但是也確實存在著像這些孩子那樣生不如死的人。只是一想到千里也經歷過相同的事,她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
無論伊賀自身到底再經歷過什麼黑暗的過去,這樣也實在太過分了。
邁著步子往屋內走去,不再看地上小孩子的屍體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地圖上的幾個紅點上,已經做好了要經歷一場惡戰的準備。
庫洛洛、瑪奇、飛坦、窩金和信長,再加上伊賀,正好是一人一個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