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州窯的瓷器採用的是特殊的高嶺土,土質較為疏鬆,燒製出來的瓷器絕不會呈現出這種沉甸甸的厚重感。這類的老物件拿在手中,應該是很輕快才對。”
“你再看這釉色,真品磁州窯的釉色歷經千年,不該這麼光亮。這件瓶子,我猜以前是用化學酸褪過‘賊光’,就是新瓷出爐時的那種亮光,但是由於技術不行,還是出了這麼多的破綻。”
這一通話說下來,洪揚已經是有些面如死灰,連蕭灼都能看出這物件是個贗品,那蕭一指恐怕一上手就能知道真假。
“怎麼辦,灼子,這可是我們家最後的指望了。”
洪揚嘴唇蠕動著,說話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
蕭灼笑了笑,掏出卡來:“老大你也歇的差不多啊,我陪你去滄州一趟,用這張卡。”
“這張卡?灼子,你哪來的錢?”洪揚盯著蕭灼手中的卡,吃吃問道。
“呵呵,這你就別管了,放心,是乾淨錢。三十萬,足夠給你媽做手術了。”
“三十萬?!”
蕭灼這一句一出口,洪揚徹底的驚住了…
………【第十一章 醫者良心】………
好說歹說,洪揚最終是確信,手中的這張卡里,的確是存了三十萬。
不過當知道這三十萬的來源的時候,洪揚那嘴巴吃驚的好久也沒有合上。
十塊錢買了把破壺,之後竟然就賣出三十萬,這讓他覺得這種事實在是有些過於荒唐。何況對於蕭灼這個人在古玩上的造詣,洪揚也是很清楚,蕭一指早就下了結論,他根本就是不具備一點兒撿漏的潛質。
“老大,別發愣了,說不定這錢,老天爺就是讓我用在這的,趕緊回去交費要緊。”蕭灼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著說道。
洪揚也是瞬間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對,灼子你說的不錯,這次你幫了我大忙了。”
“自家兄弟,說那麼多見外。”
之後,蕭灼給蕭一指留了張條,然後直接陪著洪揚來到了汽車站,兩人坐上了從燕京開往滄州的長途汽車。
汽車上,洪揚兩隻手不斷的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那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老大,你聽我說,阿姨一定會沒事的,放寬心。”蕭灼拍了拍他的腿,安慰道。
洪揚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眼睛紅紅的點了點頭。
昨天中午他媽李香蘭車禍昏迷之後,先是送到了縣醫院急診室,可醫院檢查之後直接回復家屬說情況嚴重,縣醫院醫療條件達不到,手術困難太大。於是一家人沒辦法,又是將病人轉到了市醫院。
在市醫院,得知病人家屬湊不出手術費之後,原本很是熱情的醫生也就冷淡下來。一句‘現在手術室緊張,許多需要手術的病人都在排號’,就把昏迷中的李香蘭放在了一邊。
如果不是這樣,洪揚不至於連夜坐車趕到燕京,變賣家中傳下的那件不知道真假的磁州窯玉壺春瓶。
下午兩點,兩人最終是趕到了滄州市區,飯也沒來及吃,直奔醫院而去。
在重症監護室外的樓道里,蕭灼看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正坐在座位上掩面哭泣。
“小菲,媽怎麼樣了?爸呢?”洪揚見狀,幾步跑到了那個女孩身邊開口詢問起來,這個女孩,正是他的妹妹洪菲。
女孩聽到洪揚的聲音,迅速抬起頭來,一張臉已經是哭的梨花帶雨,兩隻原本很漂亮的眼睛腫的桃子一般。
“哥,怎麼樣了,那隻瓶子呢?”看到洪揚兩手空空,洪小菲眼睛一亮,急忙是問道。
“別說瓶子的事情了,爸呢?”
“爸又回家去求親戚了,哥,他是誰?”
洪菲這時候才看見洪揚身邊站著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