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俱嬰兒的屍體,臉還是皺巴巴的,顯然死的時候離出生並不久。
她瞧了瞧嬰兒,又瞧了瞧慕容無風,發覺兩個人長得很相像。便將嬰兒遞給了慕容無風。
他久久凝視著手中已然逝去的小生命,扭過頭,看著山木,道:“他是誰?”。
“你的孌生弟弟。你母親難產,你出來的時候勉強還有一口氣,後出來的那個嬰兒只活了不到一個時辰。”
他的手臂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揭開那層凍得硬邦邦的被子,看了看嬰兒的雙腿。
心臟忽然傳來一陣可怕的刺痛,幾乎令他喘不過氣來。
那雙腿明顯是畸形的,一看便知他終身無法行走。他的臉蛋卻已有了七八分與慕容無風相同的輪廓,他若長得大,一定會有一副與慕容無風一模一樣的長像。
而慕容無風的心卻已沉浸在一種無法逃脫的悲傷之中。手一抖,“丁咚”一聲,那嬰兒竟失落在地。
那聲音聽了讓人膽寒。
荷衣連忙將嬰兒從地上拾起來,卻發現他的一隻手因方才那一跌,便象一俱摔倒的石像一般斷裂開來。
慕容無風漠然地看著她手足無措地將嬰兒的斷臂塞進小被之中,原樣包好。
“你害怕?”他看著她,靜靜地道。
“不……不害怕。”雖這麼說,她聲音卻直打哆嗦。
他嘆了一聲,道:“你不該陪我來看這些……死人。”
她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她們……也是你的親人。”
他想了想,霍然抬起頭,對山木道:“你說我的母親難產,她的孩子明明已經生了出來。”
山木看著他,遲疑著:“這個……”
慕容無風淡淡道:“荷衣,扶我到冰臺上去,我要看看她究竟是怎麼個難產法。”
荷衣咬得嘴唇,輕輕道:“上面全是寒冰,你的腿明明受不得冷……”
他不理她,自己掏出了柺杖。
她只好將他腿上毛毯鋪在冰臺上,扶著他坐了上去。
他輕輕地解開了女人腹上的衣帶,身子猛然一震,只覺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荷衣連忙扶住他因憤怒而搖晃的身體。
可是連她自己也被眼前景象驚呆了!
被衣裙掩蓋住的腹部敞露開來。上面竟有一道長長的,破裂的刀口!
豁開的一道縫中,內臟清晰可見!
慕容無風的胃彷彿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他的人倒了下去,開始拼命地嘔吐了起來。
荷衣只好將他又扶回到輪椅上。
他咬著牙,駛到山木跟前,糾住他的衣襟,怒吼道:“是誰殺了她?是誰!難道你們連婦人和孩子也殺嗎?!”
陸漸風冷冷道:“你放開他,你母親也是我殺的!卻是她求我殺死她的!”
慕容無風氣得渾身發抖,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過了一會兒,才聲嘶力竭地道:“她為什麼要求你殺了她?難道她瘋了嗎?”
陸漸風道:“因為她難產,折騰了兩天,孩子始終不出來。後來她……她自己也快不行了。便求我殺了她,剖腹救出你們兄弟倆!我便照著她的話去做了。”
屋子裡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聽得驚呆了!
慕容無風的淚禁不住奪眶而出,哽咽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陸漸風道:“你自己是大夫,當然知道這是真的。”
荷衣輕聲道:“可是你們為什麼不葬了她,讓她入土為安?”
陸漸風道:“她說她要和你父親合葬。而你父親卻早已跌下了萬丈深崖。雖然我們一直隱瞞他的死訊,你母親卻已猜出他有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