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時瑜流露嘴角的笑意,溫荇清神色溫柔將後背重新靠回沙發,“很瘦的時候給它取的名字。”撿到蝴蝶時,它僅有巴掌大,從奄奄一息養到如今膘肥體壯目中無人。
時瑜溫柔笑笑,將蝴蝶攏在懷中低頭逗弄撫摸,與剛來時相比人明顯鬆弛下許多,看來他人很喜歡小動物。
“時瑜。”溫荇清微微偏轉身體,看著身旁一人一貓,聲線低沉且迷人溫柔,“要不要和我一起生活?”
放在蝴蝶身上的手指一顫,時瑜抬眸對上溫荇清認真視線,忽然間意亂心慌。
“我……”
面對突如其來的同居邀請,他仍還帶有很多顧慮,現在不能給出明確答覆。
時瑜並不認為遇到溫荇清就可以把所有重擔卸下,自己本該承擔的責任就此轉移到其他人身上,他認為重要之人不該為他擔負任何東西,他是想不明白有些道理。
沉默帶走時間,溫荇清沒著急要他一個答案,而是讓時瑜坐離自己更近些,拿手在蝴蝶屁股上一拍趕它跳下。
時瑜聽話起身靠近,隨後一隻手攬過他腰身,被帶得踉蹌幾步貼去溫荇清身前,面前男人將臉緩緩埋入自己懷中,呼吸熾熱,透過一層薄棉滲在面板上,不禁一顫。
猶豫抬手,輾轉還是落去溫荇清頭髮上,指尖輕柔撥弄幾縷凌亂。
“一切都可以慢慢開始的時瑜。”懷中人鼻尖抵住他衣料輕蹭,喃喃說,“時向陽,我可以為她找到更好的醫生。”
提及時向陽,時瑜撫摸他髮絲的手指猛然一僵,心跳忽亂了幾拍,“你怎麼……”
“如果不問,你永遠不會向我提她的,對嗎?”
時瑜眸色微動,心說確實。
“今天並不是我在京華第一次遇見你,所以聽說你出事才會及時趕過去,時向陽的事情我既已知道,不想瞞著。”溫荇清倦意闔上雙眼,擁得人更緊,“我以為離開之後不會再遇見,卻沒想到你和我就在同一個地方。”
低低一聲笑,像笑命運弄人,“你覺得,我會放任不管嗎?”
時瑜低頭,簌簌睫羽遮蓋住眼底情緒。原來,那幾天總覺得有人看他不是錯覺。
分開後即註定另外一場相遇,不可控因素永遠無法預料。
在南方那段時間,他追求了想要追求的,甚至大膽對溫荇清表白,甘願求得一場露水情緣。回來之後,時瑜已經做好逐漸放下,儲藏這一切的準備,不曾想命運早就把他和這個男人連結,他沒放下,溫荇清亦沒放下。
一夜情人尚會帶有恩情。何況那時離開前,兩人都捨不得對方離開,帶著不甘留下遺憾。 即便現在和溫荇清已有扯不清的關係,時瑜還是很清楚人要靠自己,而非全部依賴別人,哪怕溫荇清明確說想要幫他。
“向陽的病情目前只能保守治療,用到的藥物大同小異。”時瑜手指輕蜷,告訴溫荇清說,“醫藥花費不是一筆小數目,我知道您有錢,但我不想所有事情都麻煩你。”
是真心話而非故意疏離,那天接到電話時瑜同樣說過不想虧欠。
溫荇清喟嘆,還是和以前剛認識他時一樣,認為這樣做是在麻煩別人,即便將手遞在面前,時瑜都未必去接。
“這不是麻煩,時瑜。”溫荇清從他懷中抬起頭,攬著人坐在自己腿上,表情鄭重且嚴肅,“如果你認為這是麻煩又不想虧欠我什麼,就留在我身邊做事。”
看到時瑜眼裡升起一絲疑惑,溫荇清便繼續說,“做你願意做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彌補你所認為的虧欠,我會為你付出,同樣你也要給我回報,這樣好不好?”
太過直白讓人留下,他大機率不肯接受,兜兜繞繞說得好似一場交易,連哄帶騙,時瑜才會考慮這些所謂條件,不然這個人特別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