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他只記得那天大哥小妹都在,父親坐在正中,面容嚴肅地告訴他必須要去見一個朋友家的女兒,說他遲早都是要結婚的人。
遲早結婚,對自己分明是不可能的事。
本該像以往那般斷然拒絕,可那天不知怎麼,情緒仿若一潭死水,沒爭辯也沒爭吵,自己一聲不響地離開餐桌,當時只想不顧一切離開那個地方。
簡短回憶結束,溫荇清逸出一聲嘆息,無奈又悵然,“哪次提這種事不都得鬧僵,他明知道對我不可能,還是過分強求。”
闞家豪在電話裡頭默了一陣,繼續說道:“很多老一輩吧,畢竟思想沒年輕人這麼開放,他們觀念裡就認為結婚生子,成家立業才是兒女最好的歸處……”
“如果非要成家也不是不可以。”溫荇清打斷他的話,語氣不容商榷,“但我也只會和男人。”
說話時身旁路過的幾人衝他看去幾眼,溫荇清便淡然回看過去,全然不在意。
闞家豪聲音放輕許多,“兄弟當然希望你好,但也不願看到你父子二人一直這樣下去,要不,我幫你勸勸他,你也先回來服個軟,這事以後慢慢好商量不是。”
若服軟早就行得通,他和溫世雄父子關係也不至於僵硬。溫荇清心裡莫名起了幾分火氣,連語氣都不免有些冷淡:“都這麼多年了,當父親的還是固執己見,完全不會為……”
說到這溫荇清突然止住,收攏了下險些失控的情緒,“不用再勸了家豪,我自己會有分寸。”
“清哥……”
闞家豪在電話那頭支吾了半天,沒再說出一句完整話來。至於這父子兩人關係為何這般,也不是沒有因由,只不過知情人誰都不願提及。
“算了,這事就此打住吧。”溫荇清邊說邊招手攔下一輛出租,倦意看過一眼遠處叢林。
“我知道……大家其實都挺擔心你的。”闞家豪乾咳幾聲,索性撇開這個話題不談,“你沒事儘快回來吧,一個老闆撇開公司不管像什麼話,要不是有你大哥和肖助理幫忙操持,都還以為做老闆的把公司撇下跑了。”
“知道了。”溫荇清用力捏了下鼻樑,沒好氣回道:“就快回去了,這幾天容我圖個清淨不行?”
“當然行,你想怎麼樣都行。”闞家豪沒和他多聊,知道溫荇清沒事也便放下了心。
一路搭乘出租到了定下的民宿,屆時天色已晚。
民宿大門外亮著兩盞琉璃燈,地錦爬了半牆,外觀上是仿照民國時期的復古建築,整體看上去頗具年代氣息,恍若讓人來到了別處時空,溫荇清在選定房型時就覺得這家風格和評價不錯,結果住下來確實挺稱心如意。
前院池塘養了數十條紅白錦鯉,池邊還堆積著不少銀晃晃的硬幣,生意人養魚旺財,圖個吉利,估計老闆也沒想到會有人當作許願池。
溫荇清站在池塘邊上發了會呆,嘆息一聲將衣兜裡找零的硬幣放在了那摞錢幣之上,隨後轉身離開原地。
如果一池魚真能帶來好運氣,他倒想虔誠許下一個願望。
比如尋得一稱心如意的人,但又好笑在,他覺得與其寄託在一池魚身上倒不如隨遇而安。
途經民宿大廳時,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