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鱷魚,可她探頭一望,卻詫然發現河床是乾涸的,蔓生了許多瓜藤類植物,南瓜、西瓜、絲瓜等纏生盤繞著。
“為什麼沒有水?”她轉頭問傑斯。
“為什麼要有水?”他反問,“現在住在裡面的人,已經不需要用護城河來保護了不是嗎?”
“那倒是,”嘴裡雖這麼說,可她眼裡還是有著掩不住的失望,“但一個古堡少了護城河,就像是夜裡的月亮少了星子作伴一樣。”
“很詩意。”傑斯失笑攬了攬她,“等我老媽將底下那些亂七八糟的瓜果收成後,我再來幫你變出一潭子水吧,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這種不流通的水,不出一個月包你受不了那味兒的。”
說話間他取出了個小小的遙控器,對準城門按下掣鈕,接下來響起嘎嘎嘰嘰匡當當的聲音,一座吊橋緩緩由城門口落下,延伸跨過了護城河在他們面前落定。
在由吊橋啟動而揚起的灰塵裡,安妮偏頭睇著傑斯。“這麼先進,連吊橋也用遙控器?”
“新時代裡,機械比人工便宜,懂嗎?”
呼嘯一聲,黑色積架躍上吊橋,且以不低於方才一路行來的狂飆速度前進,安妮捉緊著車門把手,暗自祈禱這座中世紀的古堡要夠勇健,才能承受得起鐵製機械的蹂躪。
車子透過了城門,飛掠過前庭和兩座圓形塔樓及一個有著希臘雕像的噴水池,車子最終發出一陣嘎然急響,在中庭的一座游泳池畔霎時停住。
池畔有個撐著大洋傘的小圓桌,一男兩女圍桌而坐,桌上有二隻盛了果汁的高腳杯,此外,還有各盛放著糕點、餅乾、乳酪及各色水果的圓碟。
看得出,在車子進來前,他們正在享用著一頓豐盛的下午茶。
車子停下後,在揚起的風沙裡,安妮看見桌旁三人鎮定不變的臉色,他們悠閒自得地啜著果汁,就像這會停在眼前的並不是一部狂飛而來的積架,而只是一隻小蒼蠅。
“爹地、媽咪、小妹。”下了車,傑斯自桌上捉起顆紅蘋果清脆脆地咬了一口,“我回來了。”
跟著下車的安妮吞了口口水,方才傑斯說他的家人早被他嚇慣了,看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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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安妮?”
很慈祥的問句,她點了點頭。
“你是中國人?”
她再度點了頭,不太敢多說話,給老人家的第一印象還是乖巧點好些,雖然,她眼前看到的這對夫妻並不歸屬於“老人家”之類。
她被邀請坐到圓桌旁,相較於她受到的熱烈歡迎,傑靳像個隱形人一樣,除非是問到她聽不懂或不會回答的問題,否則他只是被晾在一邊罷了。
丹奎·卓久勒,是拉齊歐公立醫院的外科主治醫生,傑斯的長相幾乎是他父親的翻版,不過丹奎那歷經滄桑的瞼上卻經常是笑意滿滿的,不像傑斯,孤漠冷傲。
至於傑斯的母親雪莉就更加平易近人了,她和安妮一樣是個普通的人類,卻也愛上了個不同種族的男人。
她是澳洲人,身材高桃,雖慧絕豔卻有股特殊的韻昧。
在安妮的認定裡,雪莉的味道是古典清靈,可在丹奎的眼裡,妻子的味道卻是奶油麵包。
“知道嗎?”丹奎笑呵呵回憶,“初次見面時,我就贊她看起來很可口,這也是我會對她一見鍾情、狂追不捨的原因。”
安妮和傑斯的視線隔著幾個人在空中交會,互換了會心一笑。
“夠了吧,老哥,電眼傳情呀?”出聲的是傑斯的妹妹丹妮芙·卓久勒,大家都叫她丹丹,今年十二歲,她的五官或許不及她兄長出色,可卻另有股古靈精怪的韻味相當吸引人。她輕哼了哼,“傑斯老哥,以前你不老說我愛看的愛情文藝片是準垃圾,怎麼這會你卻白個往垃圾堆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