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螻蟻之說,並非是仙人特權,哪家高官不是視草民如螻蟻?
地位和力量一高都是這樣。
當下淡淡的說著:“不錯,雖這次晚了些,讓我非常惱怒,但總算送到了,我也不計較這些,回去告訴你家主上,就說這次合作愉快。”
這每一句話,都是非常無禮,聽到“我也不計較這些”這裡,別說後面的武士,就是井田宗信,都再也無法把持平靜寬厚的表情,終於微微變色!
這樣無禮的話,這個男人以為自己是誰?就算是擁有一萬石的家主,也不能這樣無禮!
一時間,井田宗信只得從懷裡取出紙來,作出拭汗的樣子,只是看了上去,就見得王存業盯了下來。
這冰冷的目光,直刺入心裡。
井田宗信不由得沉默了,大廳內空氣慢慢沉澱,到了這時,井田宗信發覺自己來時雖已經高估了眼睛這人,但還是遠遠不足。
以政治家和劍客特有的眼光注視著著眼前這人,似乎將表情每一分細微的變化都攝入眼簾。
即使在交談中,這人身上隱隱浮現的力量,還是令人生畏,這種居高臨下,能無視擁有四萬一千石的羽田家的力量,到底是什麼呢?
“嗨,我這就回復主君……”井田宗信終於開了口,又說著:“還有,我家主上受人委託,讓我把這封書信轉交給您!”
說著自袖口中取出一封密封未拆開的信件,遞了過去。
王存業微微皺眉,單手接過放在桌子上:“就這樣吧,如果沒有事,你就下去吧!”
“我明白了。”井田宗信起身辭別,離開了神社。
事態的發展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道,井田宗信卻反而有著一絲隱隱的喜悅,就在這時,聽見後面武士問著:“大人,為什麼不當場拔劍教訓這個狂人呢?”
“這事和主上有關,我們臣下怎麼能自作主張?回去稟告了殿下,自有殿下來考慮,我們只要服從命令就好了。”
這忠心可嘉的話,立刻堵住了武士的嘴,只是井田宗信踏步而下,卻暗暗想著:“這樣的人,殿下你怎麼處理呢?”
自家擁有二千七百石,若是有著大變故,就是一下子成為一萬石,也不是不可能吶!
“松前右衛門,你進來。”沒有理會井田宗信的心思,見著這些武士遠去,王存業將立在門前的武士喚了進來。
“殿下您有什麼吩咐。”松前右衛門跑了進來,恭謹問著。
“你將第一批跟隨我的人都叫到這裡,連同阿惠,我有話說。”
“嗨!”松前右衛門聽了這話,心中就暗暗激動,連忙跑了出去,到了門檻時,甚至絆了一交,滾在地上,但連拍灰也沒有,一路去了。
片刻,大廳中,已跪伏了一地的人,這些人都是第一批跟隨的人。
王存業坐著,細細打量著下面,出言說著:“你們都是第一波跟隨我,這些日子你們的忠勤,我看在眼裡。”
話到這裡,一頓,將桌子上安堵狀取在手上,對著下面,讓他們看著。
頓時,一群人都是呼吸急促,眼睛發紅,其實伏在地上根本看不清楚,但誰都知道,這代表著五百石安堵。
王存業笑了笑,說著:“你們既真心追隨,我豈會剋扣賞賜?五百石知行雖不多,也會分封譜代武士。”
“櫻木家原本就是武士,為我戰死,賜一百石知行!”
“哈,我代大郎叩謝主上大恩!”阿惠連忙伏身,深深拜了下去。
“松前右衛門也是有功,同樣賜一百石知行!”
“嗨,我松前右衛門願為您,為近田家效死!”松前右衛門深深把頭叩了下去。
“別的人,每家拿二十石,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