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辦完,就見得紅霧越來越濃,只是片刻就瀰漫著全島,和死者的鮮血滲透在一起,越發顯的嫣紅,說不出的詭異!
王存業想了想,還是下去看了看,只見得原本還有一口氣的水族和江湖客,被這一籠罩,轉眼之間就失去了呼吸,絲絲紅霧,帶著血腥瀰漫,連忙後退,到達了亭子,心中一陣恍惚。
濃濃的血霧朝亭子纏繞過來,卻被篝火擋了,有少許絲絲滲透過來,只覺得心神中龜殼一動,噴出一道清氣。
而王存業頂上的紅蓮,在頂上隱隱出現,緩慢轉動,有光華落下,護住周身,不受血霧侵蝕。
睜眼看去,只見十幾步外,一具屍體被這絲絲血霧纏繞,屍體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風化,彷彿過了千百年一樣。
這顯是血祭。
王存業見此,心中一動,靜靜調息著,心中卻波濤洶湧。
想起魏侯種種,想起河伯種種,想起三十年來種種,原來佈下陣,最後是用我們性命來血祭河伯!
這時,河中水聲響亮,波濤上湧,水面上,時有水泡不斷冒上來,突有一聲,出現了一個丈許高的水柱,這水柱上,漸漸浮現出一個巨龜,這巨龜左右,又有二個水族持矛而立,都看著這島。
“河相,裡面是我們敗了,連黑魚將軍都死了。”一個水族不知用著一面鏡子照著,片刻回稟的說著:“不是上去殺了?”
這巨龜聽了,頓時張開大口:“不用,血祭河伯已經開始,就算是我們貿然上去,恐怕也會抽掉命元!”
頓了一頓,又說著:“黑魚將軍出手,就破了規矩,魏侯和道宮只怕會發難,它死了還是小事,只怕累了我們還要受到主上責罰。”
“魏侯?”有一隻水族疑問著。
“當然不是活著那個,是府城神道那個!”巨龜陰陰說著。
說話之間,島上血霧漸濃,巨龜說著:“血祭成了,我們可以回去覆命,撤吧!”
頓時水面柱子落下,飛濺出萬千水珠,兩位大將分波湧浪,擁戴著巨龜一路朝水府而去,在其身後,又有著水族大軍,這支水族也不過千餘,可是個個凝聚甲衣,集結而成,軍氣直衝天空,令人望而生畏。
離島三十丈,三艘大船上,二十幾個衙兵嚇得魂不附體,個個哆嗦,臉色蒼白。
靠的最近的一條船上,甲板前開著半圓的大拱廊,一處靠窗的桌子上,張龍濤正坐著,他原本想喝茶過夜,平息心情,這時見了這些異相,卻是臉色蒼白,雙腿隱隱發抖,手中茶杯都顫抖不止,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沈正直坐在對面,看他這樣,不由心中鄙視,沉聲說著:“你是縣丞家三公子,不必害怕,船上有侯爺法印罩著,哪有不長眼的水族敢上來?”
張龍濤看了一眼沈正直,過了會才說著:“是我養氣不精……”
沈正直冷冷一笑:“養氣?泰山傾覆而面不改色,才算是養了浩然正氣,你這點算得了什麼?”
張龍濤聽了這話,眼中不由一閃怨毒,連忙喝茶掩蓋,咬牙說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王存業真是該死,要不是他,我怎麼會在這裡!”
張龍濤更恨沈正直,拉他到這裡,只是此人武功高強,現在又是他的主場,不敢說出來,心中卻暗暗思量,只要回去,必把這個捕長打落塵土!
沈正直聽了,負手說著:“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總不能退卻,不過我總覺得不安,只恐怕這人還未死。”
“不過我們負責接引存活的人,天亮了島上霧氣散去,這小子廝殺了一夜走出來,必定是精疲力竭,我們將他接到船上來,再把這人一刀殺了,以正人間正氣,以肅國家律法!”
話說到這裡,眼中寒光一閃。
就在這時,天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