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一直後退,臉蛋上湧上一抹懼色,他的聲音像冰錐,“別一口一個都是我的錯,你要沒看上蘇妄言你能做出你所謂的犧牲來?分明就是你討了便宜還賣乖!你口口聲聲是為了你的醉墨姐,那就繼續無怨無悔下去!”
甩下這句,傅凌止大步走遠,煞得傅晚燈一愣一愣不知所措,長長久久,她才找回呼吸,心想自個兒太蠢了,惹誰不好惹那關公!何況他最近心情肯定糟透了吧。
傅晚燈像往常一樣把罪責統統推到音彌身上,這才解了氣,拍拍手回房間叫她的醉墨姐去了。
音彌懷裡抱著小年,後邊跟著白木海,進了大廳,迎面走來的就是溫老爺子和溫牧涼。
“音彌,小年好些了嗎?怎麼看著精氣神兒不足?醫生怎麼說?”溫老爺子和藹關切。
倒是溫牧涼已經用眼神和小年交流起來了,音彌根本不知道這個深不可測心懷不軌的男人打的什麼餿主意,便只能盡力繞過他們,當白木海經過溫老爺子身邊的時候。溫老爺子問,“音彌,今兒你婆婆辦的是家宴,這位是?”
溫老爺子不是沒見過音彌的繼父薄笠宗,那一看就是官場作風的人,可是眼前的這個邋里邋遢,穿著高階西裝卻像個市井老流氓,尤其是眼神怎麼看都是歪的。
音彌見溫老爺子異樣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心下就萌生了隱瞞的想法,衝口而出,“他是我的一位病人,今天他女兒有些事,託我照顧他。”
話還沒說完白木海就很不適時地劇烈咳嗽了一聲,音彌以為是他的病還沒好,緊張地問,“感覺胸口悶嗎?還是喘不過氣來?”
白木海疏離地推開兩步,連連搖頭。音彌看著他受傷的眼神,心裡也難受起來,可……她為什麼下意識的就編了那麼個謊言呢?
溫牧涼笑而不語,可音彌感覺他的目光格外刺眼,投在她身上的那部分更是嘲諷而冷漠,她想溫牧涼這樣神通廣大的人知道白木海是她親爹也不奇怪。
她瞪他一眼,抱著小年拉著白木海就往裡走。音彌一走,溫牧涼就藉口去洗手間離開了溫老爺子,直奔傅晚燈的閨房。
谷舒晚看到音彌來了露出笑臉,但是看到她身後的白木海,臉又拉了下來,她把音彌拉到一邊,辭嚴厲色,“我辦的是家宴,家宴你知道什麼意思嗎?就是不相干的人都不邀請,音彌,你不幫我張羅也就算了,還外帶一個明顯不和我們一個檔次的人!你……”
谷舒晚還要說,小年聰明地甜甜的喊著“奶奶”“奶奶”,馬上就轉移了谷舒晚的注意力,谷舒晚附和地應道,“小年乖,奶奶和你媽媽說事兒呢。”
“奶奶,抱抱,抱抱。”小年掙扎著要從音彌懷裡出來,音彌瞅見谷舒晚越來越不悅的臉色乾脆順水推舟,趕緊走人,“媽媽,我先哄哄小年。”
谷舒晚看著馬不停蹄逃開自己的兒媳婦臉色鐵青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想還是君汝會做人!
白木海被音彌晾著,整個房子富麗堂皇金碧輝煌,他當真就跟劉奶奶進了大觀園似的,直愣愣的睜著一雙眼看也看不夠,表情甚至還有些鄉土氣息的誇張。
傭人們一看他那窮酸樣更加沒人把他當回事,只有老爺子一直在有意無意觀察他,然後拄著柺杖走到他面前,聲音有些沉,但還是一臉笑意,“你是音彌丫頭帶來的人?”
白木海原想說自己是她老爹,可話到嘴邊還沒是沒敢擠出口,他依照著音彌的說法,“您好,我是薄醫生的病人,我女兒託她照顧我兩天。”
老爺子摸著下巴,沉吟半晌,對白木海露出一個還算友善卻讓白木海捉摸不透的笑容,“請坐,請坐。”
白木海放在口袋裡的手無端地出了一把冷汗,心想這女婿家的人都跟那深山老林裡的妖怪似的,那眼睛好像一眼就能看透你,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