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盛會眼看就要變成令各國嘲笑的話柄。
其實這些和柳乘風都沒有關係,皇帝老子跟他有個屁關係,大家都是混口飯而已,若不是吃飽了撐著;柳乘風才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
可是他想不計較也不成了,因為他是坐堂的錦衣衛,一旦讓這些人離開鬧出笑話來,天子必然震怒,監生們是國家棟梁且又是法不責眾,至多不過打下屁股也就是了。最後的結果一定是柳乘風和老霍二人成為這一幕鬧劇的替罪羊。
可是另一方面,柳乘風要對這些書生進行彈壓的話,一旦動了刀子見了血,不但會讓事情更加複雜;而且柳乘風對有功名的監生們動手,必然會導致清議甚至是內閣的反彈,甚至是皇帝為了平息眾怒也會立即將柳乘風拿辦。所謂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這句或許只是空話,可是一個錦衣衛校尉居然敢對士人動刀子,也足夠讓柳乘風死無葬身之地了。
彈壓又不能彈壓,放任又不能放任,擺在柳乘風面前的居然是一條絕路,不管他做出任何選擇都可能是死路一條,免不了做替罪羊的下場。
“不,決不!”想到這裡,柳乘風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想叫我做替罪羊?休想!
柳乘風霍然而起,朝一邊瑟瑟作抖沒了主意的老霍大吼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堵住門口。”他大呼一聲,已是毫不猶豫地抽出了錦春刀,飛快奔向誠心堂大門,橫刀立在門洞處,一雙眼睛赤紅的盯住就要衝出來的監生,大喝一聲:“你們這是要造反嗎?都快坐回原位,不可造次!”
錦春刀閃動著懾人的寒芒,乘風卻知道單憑這把刀是威懾不住這些讀書人的,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若是不能讓他們冷靜下來,他就必死無疑,柳乘風別無選擇。
老霍見聽了柳乘風的話也回過神來,連忙抽了刀飛快趕到柳乘風身邊,期期艾艾地道:“柳兄弟,你這是要做什麼?莫非是要彈壓……不……不可啊……要出事的。”
讀書人看到這兩個坐堂校尉突然奔出來堵住了他們的出路,又見柳乘風拔出錦春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人群中有人大呼一聲:“錦衣衛又如何?我等連廷杖都不怕,難道怕你這狗腿子嗎?”
“衝出去,若是這校尉趕攔便打死他!”
“為虎作倀的番子,也敢在國子監放肆,打!”
烏黑黑的監生們紛紛振臂,如潮水一般朝著柳乘風和老霍衝過來。
老霍已是驚呆了,牙關兒顫抖著道:“柳兄弟……怎麼辦……”
到了這時候,柳乘風冷笑一聲,殺機騰騰地道:“還能怎麼辦,老霍,把你的手臂伸出來。”
“哦……哦……”平素老霍在柳乘風面前還有些倚老賣老,不過到了這危機時刻,竟是不由自主地聽從柳乘風的吩咐,連忙伸出手臂,道:“柳兄弟……咱們怎……怎麼……啊……”老霍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正在老霍說話的功夫,柳乘風已經提著錦春刀手起刀落,狠狠地將錦春刀斬在老霍的手臂上,殷紅的血霎時濺射出來,老霍快要痛暈了過去,瞪著眼不可置信的朝柳乘風大吼:“柳乘風,你瘋了,連自家兄弟也砍!”
一見柳乘風居然砍了老霍,群情激昂的監生這時候也呆住了,鮮血四濺出來,前頭的監生生怕沾到濺來的血,腳步都放慢了一分。
接下來,更讓監生們不可思議的是柳乘風反手握著刀,同時伸出了自己的左臂,狠狠的一刀劈下去……
嗤……柳乘風手臂上的鮮血也濺了出來。他死死地咬住牙關,痛得整個人神情緊繃,一張臉恐怖到了極點。…;
握著錦春刀的手仍然淅瀝瀝的滴淌著鮮血,柳乘風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被砍傷的手還在流淌著鮮血,整個袖管都被鮮血浸溼。
“來!誰敢過來?”柳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