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只能盡力了。”
陳泓宇咕噥道:“溫正溫同知豈不是也可做這指揮使。”
對他來說,指揮使看上去權柄重大,可是干係也大,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官做到柳乘風這般如意的,沒了柳乘風的錦衣衛莫說進取,能守住這一畝三分地都不錯,還不如跟著柳乘風到藩國那邊去瀟灑。
柳乘風正色道:“溫正是本王的岳丈,這一次卻是要隨我去那兒,你放心,留在這京師少不了你一塊肉,本王不會教你吃虧。”
把所有人都安撫了一遍,柳乘風大致的把一些人分派了一下,有一些人是要隨柳乘風南下的,其中包括李東棟、溫正和老霍,還有幾個新軍的武官,除此之外還有高強等一些護衛,這些人選都是柳乘風內裡定下來的,朝廷那邊肯定巴不得放人,柳乘風的人走的越多越好,就差打包全部送去了。而皇上那邊想必也不會有什麼意見,這些都是小事,因此不會在意。
所以被點選到的人自然都要做好辭官的準備,到時再和柳乘風同行,至於留駐在京師的這些人柳乘風也都盡力給他們謀劃,至於到時候能不能為他們爭個前程卻還說不準。
他說了一會兒,便離席去出恭,從茅廁裡出來,看到朱厚照的太監劉瑾正愣愣的站在酒樓的下頭,負著手走過去淡漠的看了劉瑾一眼,道:“劉公公,太子殿下呢?”
劉瑾見了柳乘風臉都笑的跟花一樣了,滿臉諂笑道:“殿下在後園子裡呢,說是他要靜一靜,叫奴婢在這兒看著。”
柳乘風眼中掠過一絲狐疑,語氣平淡的道:“你在這兒站著,我去園子裡看看。”
劉瑾不敢阻攔,柳乘風隨即便步入後園,這酒樓很是奢華,以至於連園林規模都是不小,曲幽小徑、涼亭閣樓,接近暗淡的昏黃天色之下晚風習習,枝葉沙沙作響,雖是到了冬季,卻仍有幾分風味。
穿過一個月洞,便是個小池塘,池塘中已經沒了荷花荷葉,唯有幾株垂柳光禿禿的懸著枝椏在半空中晃盪,一個孤零零的人影坐在池塘邊,木然不動。
柳乘風慢慢走過去,池塘邊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人,連忙側目來看,等他別過臉來柳乘風就認出了他,正是朱厚照無疑,朱厚照顯得有些驚訝,道:“柳師傅怎麼找來了?”
柳乘風一步步靠近,笑吟吟的道:“正巧看到了劉瑾,他說你在這裡。”
朱厚照神情很是落寞,若是以前的性子肯定要咕噥劉瑾幾句,可是這時候,他只是蜷著身子坐在池塘邊,慢吞吞的道:“柳師傅醫術不是很高明嗎?父皇的病當真無藥可醫了?”
柳乘風這才明白,這傢伙是擔心自己的父皇了,別看這傢伙沒心沒肺,可是還是很重感情的,否則柳乘風也不可能和朱厚照維持這麼長久的友誼。他微微一笑,道:“殿下,人力總是有限,非是微臣不肯治,只能無能為力。”…;
朱厚照滿是失望,道:“本宮可以和柳師傅說一件事嗎?”
柳乘風就地坐在池塘邊,挨著朱厚照,看著這被風吹起漣漪的池水,道:“殿下但說無妨。”
朱厚照道:“昨個兒夜裡,我在寢殿起夜,聽到外頭兩個伴伴在說話,他們很高興的樣子,說什麼只要父皇一死,本宮就是皇上了,從此以後君臨天下,他們也能跟著飛黃騰達……”
柳乘風眉頭皺起來,道:“殿下聽了是什麼感受?”
朱厚照道:“本宮一開始很生氣,可是後來卻不生氣了。”
柳乘風愣了一下。
朱厚照繼續道:“本宮原本在想,原來在這個東宮,所有人都巴望著父皇去死,這些人真是狼心狗肺,原本本宮氣不過,想衝出去打爛他們的嘴,可是後來卻又想,柳師傅說過一句話,天下紛紛皆為利來,本宮的父皇又不是他們的父皇,他們又為什麼悲傷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