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熾烈眼神,這斷然不是一個女子面對心儀情郎告白時應有的反應,而?是一個女子面對不心儀男子告白時應有的反應。
魚扶危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心中不由湧現淡淡苦澀,他勉強笑道:“自從上次盛阿蠻的事情之後,某就沒見過公主了,崔珣不許某進崔府,連院牆都讓啞僕盯緊了,但公主於某,是十分看重的朋友,某甚是擔心公主,故而?才會?去崔府徘徊,並?無其他意思?。”
十分看重的朋友……李楹心中疑慮漸去,魚扶危出身市井,向來狂放不羈,又喜歡說些戲謔之言,不是她以前接觸過的那種正經?士人,看來方才那眼神,果?然是她想多了。
她終於鬆了口氣,於是抬頭道:“多謝魚先?生關心,我一切都好。”
魚扶危頷首,他又問道:“對了,那公主今日為何出府呢?”
“我本來是想出來打聽點訊息。”李楹道:“但現在,應是不用了。”
“為何?”
“因為我見到了一個人的懸賞佈告。”
“金禰?”
李楹點了點頭:“我想打聽一些三十年前的事情,金禰在三十年前是百騎司都尉,宮闈秘事,還有百官動向,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找到他,也許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但是這個人,全大周都在找他,並?不是很好找。”
“不好找,我也要找。”李楹說道。
魚扶危笑了笑:“那某幫公主一起?找。”
李楹莞爾道:“如此,就多謝魚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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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室之內,檀香木即將燃盡,空氣中滿是檀香芬芳濃郁氣味,除了檀香之外,似乎還有淡淡花香。
魚扶危忽道:“公主身上,有薔薇花麼?”
“薔薇?”
“某好像聞到了薔薇花香。”
李楹忽想起?什麼,她大大方方從牡丹五色錦荷囊取出一朵紅色薔薇乾花:“魚先?生的鼻子真是靈敏,我身上的確有薔薇花。”
薔薇乾花色澤依舊明豔如火,花瓣雖然失去水分,卻依然保持著原有的形態和紋理,魚扶危很是喜歡,他拿起?薔薇乾花仔細端詳,心中卻多一絲浪漫念頭:“這朵薔薇花,公主可?以送給某麼?”
李楹怔了一怔,她尷尬笑了笑,然後搖頭:“恐怕不行。”
魚扶危不太甘心的問:“為何?”
李楹也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她吞吞吐吐道:“這是旁人送給我的,我不好再送給先?生。”
“旁人?”魚扶危一猜便中:“哪有什麼旁人,是崔珣吧。”
李楹想起?那日崔珣送自己薔薇花的模樣,她不由垂首,輕輕點了點頭,魚扶危苦笑:“這朵花,恐怕崔珣只是隨手一送,結果?公主就細心保管,甚至捨不得它凋謝,將其製成乾花,收在自己荷囊之中。”
魚扶危說的話,雖然是李楹自己做的事,但李楹聽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尤其是想起?崔珣剛說的那句“你不該留在這裡”,就更覺得不太對勁,她含糊辯解道:“我也沒有那麼重視這朵花,只是見它好看,所以才製成了乾花。”
魚扶危聞言,沒說話,只是繼續苦笑了聲,李楹莫名有些心虛,於是端起?琉璃茶盞,抿了口,魚扶危喃喃道:“看來陷進去的,不僅是我一個人。”
他聲音說的很小,李楹沒有聽清,她問:“魚先?生,你剛剛在說什麼?”
魚扶危搖了搖頭,酸澀道:“沒說什麼。”
他轉而?取出放在一旁的黑漆嵌螺鈿長方攢盒,他開啟攢盒,攢盒內建鏨花銀小方盤十二盞,每一盞裡面都放著一個花朵形狀的茶菓子,茶菓子用吳興米和白馬豆製成,手工雕琢成各種花形,不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