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她略略鎮定了?下心神,希望她的擔憂,是錯的吧。
69
幾日後, 察事廳武侯回?報,竟說在芙蓉園發現金禰蹤跡。
崔珣愕然,芙蓉園是皇家禁苑, 金禰如何會在那裡?他轉念一想,或許因為金禰以前是百騎司都?尉,對皇宮密道瞭如指掌,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才會躲在芙蓉園。
怪不得察事廳和大理寺快將整個長安城都?翻遍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這金禰,倒真是狡猾。
只不過,他帶察事廳去抓金禰的時候,大概是夜梟又監控到眾人前來,金禰提前逃了, 崔珣撲了個空。
當李楹聽說之時, 她問崔珣:“金禰在芙蓉園的時候, 躲在哪裡呢?”
“一個廢棄的花僕房,那裡很少有人去。”
李楹若有所思,芙蓉園在長安的南邊,大明宮在長安的北邊,兩?個地方並不在一起,所以芙蓉園雖是皇家內苑,但皇帝后妃去的也不多, 所以這裡,的確是最好躲避的地方。
而距離金禰逃往長安, 約莫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 金禰都?住在芙蓉園的花僕房,裡面?會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當李楹告訴崔珣她的猜測時,崔珣點頭:“我也有意再?去一趟花僕房,一探究竟。”
“你在抓金禰那日,沒有發現?什?麼麼?”
崔珣搖了搖頭,道:“有一些懷疑之事,人多之時,終是不太?方便去證實。”
至於他在懷疑什?麼,他沒有告訴李楹,他也希望,是自?己懷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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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芙蓉園,一片靜謐,芙蓉花期未到?,園中?的桃花與茱萸等?花倒是競相綻放,碧湖湖面?倒映著的如鉤明月與似錦繁花相映成趣,亭臺樓閣掩映在綠樹紅花之間,精巧雅緻,湖面?中?央,還盛開著一株並蒂蓮,須知蓮花夏日才開,此株並蒂蓮提前盛開,渾天監上表說是君賢臣忠,天降吉兆,聖人於是龍顏大悅,攜文武百官前來觀賞這株並蒂蓮,唯獨崔珣稱病未去。
他在突厥所有的不幸,都?源於“蓮花郎”三字,這讓他如何不憎惡蓮花。
所以崔珣與李楹經過湖畔的時候,他加快腳步,看都?不願看蓮花一眼,李楹轉頭瞥了眼湖中?灼灼明豔的並蒂蓮,心中?幽幽嘆了口氣。
兩?人走到?花僕房,花僕房在芙蓉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據宮人說這裡已?經二三十年沒人居住了,以前倒是住過一個花婢,被當時的百騎司都?尉金禰查出私通外臣,酷刑逼供下不幸身?亡,之後,就聽說這花僕房鬧了鬼,沒人再?敢來了。
崔珣道:“那花婢應是冤死的,太?昌血案發生後,先帝大殺門閥,金禰作為百騎司都?尉,先帝的親信,自?然要衝鋒陷陣,他要對付的,應該不是這個花婢,而是那個外臣,這花婢不過倒黴碰上罷了。”
李楹聽的心驚:“那這個花婢,不是十分可憐嗎?”
崔珣不置可否:“太?昌新政剛開始推行的時候,難如登天,世家門閥對新政都?牴觸萬分,政令即使出了長安,到?各州府,也都?陽奉陰違,太?昌二十年的守歲宴,更?是一半大臣藉故不出席,以示不滿之意,先帝雖憤怒萬分,但對此種狀況,一時之間,也不好發作。”
他說到?這裡,李楹不由大概猜到?了之後的事情,果然崔珣繼續說道:“公主落水之後,太?昌血案發生,長安城死亡數萬人,世家門閥這才意識到?,眼前的聖人,不再?是少年登基,受薛太?後掣肘的傀儡天子,而是大權在握的獨斷帝王,世家噤若寒蟬,自?此新政順利推行,再?無阻礙。”
李楹臉上神情,不由愈發凝重,崔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