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很冷漠,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手上的書翻過了一頁。
蘇夏有些怔忡地看向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的蘇雲秀,忍不住說了一句:“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也能如此無情。”
“不是隻有你這麼說而已。”蘇雲秀終於從書籍中抬起頭來,直直地看向蘇夏,口吻平靜到可怕:“我從來都是鐵石心腸的人,只是你一直都沒發現而已。”說到這,蘇雲秀略微頓了下,很快就又推翻了自己的話:“不,依你的能力,應該早就能看出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只是你一直在裝傻,不肯揭開這層面紗而已。”
蘇夏苦笑一聲:“鐵石心腸嗎?有時候你真的很無情,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不過,想起蘇雲秀剛來的時候說過的往事,蘇夏又覺得蘇雲秀變成現在這種性格真是太正常了,沒有心智扭曲到變成報復社會的瘋子已經值得慶幸了。
在確認了蘇雲秀的治療方案的具體內容之後,蘇夏是挺希望蘇雲秀能夠接診這個病例的,然而蘇雲秀死活不肯鬆口,蘇夏勸了幾次之後,眼見著再說這件事情女兒就要翻臉了,只能在長嘆一聲,閉上了嘴,回頭給薇莎打了個電話。
蘇雲秀看到薇莎上門來,便合上了手中的書籍,不等薇莎開口便問道:“你也是來當說客的?”
“咦?”薇莎露出驚訝的表情:“我還沒開口呢,雲秀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雲秀嘆了口氣,對著替薇莎開門把人迎進來的蘇夏說道:“父親,你就在門外打的電話,我想裝沒聽到都難。”事實上,如果不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蘇雲秀壓根就不會去注意蘇夏的這一通電話。
蘇夏尷尬地輕咳了兩聲,扔下一句“我還有事,你們慢聊”就灰溜溜地走了。
薇莎坐在蘇雲秀的對面,想了想直接切入正題:“既然雲秀你已經知道我是為什麼來的了,我就不多說廢話了。雲秀你真的不肯接受文女士的求醫嗎?”
蘇雲秀嘆了口氣:“我覺得我已經把話說得夠明白了。文女士又不肯相信我的醫術,回頭我要是沒能把她女兒治好,她不找我麻煩才怪。”
薇莎微微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向蘇雲秀:“雲秀你會失敗嗎?”
“我說過了,這個治療方案成功的可能性是一半對一半。”蘇雲秀無奈地一攤手:“你不會把我當成萬能的了吧?”
薇莎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一直覺得,只要雲秀你肯出手,就一定能把文永安救回來的,完全沒想過雲秀你失敗的可能性。在我心裡,沒有云秀你治不好的傷病。”
對於薇莎的信任,蘇雲秀很是受用,但還是正色說道:“藥醫不死病。我不是神,不可能治得好所有的傷病。所以,不要仗著有我在身後,就輕忽了自己的身體,明白嗎?”
薇莎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然後還是不死心地問道:“不過,到底要如何,雲秀你才肯接受文女士的求醫呢?”想到文靜可愛卻命不久矣的文永安,薇莎心還是軟軟了一下,做了下最後的努力。
蘇雲秀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似的笑容:“等到她母親不再對我抱有懷疑的時候。”
當這個回覆輾轉傳到文芷萱耳中時,她很是惱火,只覺得蘇雲秀太不識好歹了,一度想放棄這個打算。然而,當她尋訪的所有有點名氣的老中醫都對著自己的女兒搖頭的時候,文芷萱也只能硬生生嚥下這口氣,對蘇雲秀低下了頭。畢竟,到目前為止,只有蘇雲秀一個人表示文永安還有得救。
不過,文芷萱這回並不是孤身前來求醫,她拉上了後援。
看到和文芷萱母女一同到訪的那位老人時,蘇夏心裡倒抽了一口冷氣,只是多年的磨礪讓他能夠及時地控制住了情緒,不將自己的驚愕流露出來,只是如同接待尋常客人一般,將人請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