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抬手看了下手腕,輕輕地點了點頭:“可以。這個時候爺爺通常在下棋。”
“老父子喜歡下棋?”蘇雲秀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笑意:“圍棋?”
小周點了點頭。
蘇雲秀笑了起來:“怪不得,當初你連墨都磨不好,卻能擺出漂亮的棋譜出來,想必是老爺子教你的?”
小周應了一聲:“嗯。”
聽到這一番對話,大隊長不禁有些咋舌,忍不住透過後視鏡再回望了蘇雲秀一眼。那是個清秀雅緻的少女,如同從古典的仕女圖中走出來的一般,靜靜地坐在那裡,就是一幅畫。
文 永安想了想,還是說道:“小姐姐,我和老爺子只見過一兩次面,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文家與周家兩家之間失卻聯絡已久,加上居中的紐帶早已逝去,缺少血緣 關係的紐帶,兩家之間的相處一直有點不溫不夥的,也就是逢年過節時會互相走動一下的程度而已,平日裡的往來倒是沒有多少。
大隊長的車技不錯,對京華的道路也極為熟悉,硬是找出了一條不那麼堵的路來,很快就開到了紅牆大院前,停在了院門外,後面那輛機場調派過來的貨車也隨之停下。
“教官,我就只能送到這了,裡面我可沒法把車開進去,可能要麻煩你們步行進去了。”說著,大隊長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的運送行李的車輛,建議道:“後面那輛估計也不能進去。
小周淡淡地應了一聲“無妨”之後便下車,前去和站崗的門衛交涉。蘇雲秀下車的時候,正好看到小周打電話的樣子,說了幾句之後便結束通話了,然後過來和蘇雲秀說道:“爺爺已經派人過來接書了,他在家裡等我們。”
蘇雲秀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多時,幾個警衛人員打扮的人從大院裡出來了,為首的那個人對著小周立正行禮之後說道:“首領命令我將貨車開進去,請問是哪一輛?”
小週一指機場貨車,便立刻有人上前將司機從車上請了下來,車輛從頭到尾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叫了個年輕的警衛人員上前開車。小周則是對機場貨車司機說道:“我們開進去卸下貨,就出來把車子還給你。”
機場貨車司機就只能眼巴巴地等在院門口,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司機的感覺中都快過了千百年一般,才終於把自己的車給等回來了。
司機有些急切地將機場的貨車開回去的時候,蘇雲秀正和周老爺子面對面地坐人,兩人面前各有一杯清茶。
周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精神還是是很鐫爍的樣子,只是鬚髮皆白,顯得高階慈祥了幾分。只是看起來再慈祥,周老爺子終究是軍人出生,是在那個動亂的年代裡,一路屍山血海地拼殺出來的,身上的氣勢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但蘇雲秀卻彷彿沒有感受到任何壓力一般,含笑坐在周老爺子對面,那表情,那坐姿,那氣質,那風度,拍下來就可以直接當禮儀教學模板來用。
兩人相對而坐了許久,周老敲了敲眼前的棋盤,問道:“小姑娘,陪我下局棋如何?”
蘇雲秀應了下來:“好。”
雖然當年蘇雲秀除了醫術術之外的所有功課都低空飛過,但好歹也是及格了,拿出來欺負一下業餘愛好者還差不多。
而眼前的周老爺子,在棋力上,還真跟個初學者差不多,連蘇雲秀都無語了,她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級別的臭棋簍子,隨便下都能贏,這讓以前只跟萬花谷弟子和雪魔王遺風下過棋的蘇雲秀重新拾回了在棋藝上的信心。
蘇雲秀落下一子之後,微微一笑,卻不說話,倒是周老爺子看了半天,坦蕩地投子認輸:“我認輸。”
棋盤上,蘇雲秀一子黑子落下,原本膠著不清的棋局瞬間清晰了起來,只要是略懂圍棋規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