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沒做聲。
“說話啊。”陸東庭強壓下心裡頭一口氣,挺和氣的問:“你是不是還做著像上次那樣隨時能把離婚協議書一扔走人的準備?”
但蘇窈能聽出他和氣下的冷銳和不耐煩,愣了愣,頭上像是有一盆冷水澆下。
突然,前面不遠處的電梯間傳來‘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裡面走出來一人,高挑個子,纖細身姿。
蘇窈頓了一下,對電話那頭說:“是又怎樣?”
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見聲音的姜初映扭頭看過來,見著環胸而立的蘇窈,眼裡有一閃而過的驚訝。
蘇窈見姜初映瞧著自己,也沒走,腳步似止非止,還有點猶豫躊躇。
蘇窈便望了望遠處的季遠驍,又看向姜初映,“找季遠驍?”
姜初映看著季遠驍,始終沒能邁出那一步,她總覺得這件事自己也有責任,但白翹的說的那些話又讓她生不出同情心來。
她便問蘇窈:“白翹,她還好嗎?”
蘇窈頓時神經一緊,狐疑地看著她,“季遠驍跟你說了白翹的事嗎?”
姜初映別開臉,沒出聲。
女人的直覺太過敏銳,蘇窈察覺出了些許端倪,該不會白翹流產和姜初映有關?
蘇窈頓時很不客觀的想,或許季遠驍就應該跟姜初映,省得禍害他人。
蘇窈說:“白翹不好,孩子沒了,依著她的性子來看,跟季遠驍鬧掰,指日可待。”
姜初映依舊偏著頭沒應聲,也沒說話。
蘇窈跟她也無話可說,正要離開,她突然開口:“昨晚,是我打錯了電話,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蘇窈暗自好笑,如果是真的打錯電話,如果心裡別無它想,姜初映現在應該對這件事閉口不提才對,故意提醒她,誰不知道起的什麼心思。
“沒有。”蘇窈溫言笑道。
姜初映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頓時無話。
突然,附近病房傳來一陣呼喚——
“孟小姐,孟小姐!你去哪兒啊?洗手間在那邊呢!”
蘇窈聞言一怔,抬頭就看見孟寶意麵色不善地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一身寬大的病號服,襯得她只剩下骨架似的。
蘇窈因那天被她掐了脖子,心裡有些忌憚,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孟寶意卻在看見姜初映的時候,腳步停了停,目光微動,“姜律師?”
蘇窈望向姜初映,她們二人認識?
姜初映臉色卻稱得上無法形容,望著孟寶意,眼睛眨了好幾下,強作平靜地扯了扯嘴角,“孟小姐,你,你身體不舒服嗎?”
孟寶意搖頭,急切地抓住姜初映指著蘇窈恨恨地說:“姜律師,幫我打官司,是她破壞了我和陸東庭,她還趁我喝醉找人……”
“孟小姐!”蘇窈打斷她,“請你找出證據再說話。”
姜初映看著孟寶意臉上不太正常的殷切,跟嘴道:“是呀,這事得講證據……”
蘇窈突然注意到姜初映,似乎很閃躲,竟然還有些手足無措,暗自使勁想將手從孟寶意手中抽出來。
突然,姜初映手裡的手機來電震動,她看了眼螢幕,嚇得差點把手機摔地上,正要結束通話,孟寶意一直晃她,她手指一下子錯點了接聽鍵。
孟寶意還在喋喋不休,睜著一雙大眼,彷彿她是她溺水前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請求道:“你是律師,證據這種東西,只要存在,不是很容易找到嗎?當初你就在東盛,你知不知道些什麼?”
姜初映嗓子彷彿被石頭堵住,她手指顫抖地區掛電話,孟寶意卻不消停,她心都冷了半截。
最後終於結束通話電話,猛地將手抽出來,扔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