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掀開眼皮,看向他深邃平靜的眼底,“我不想這樣認為。”
“隨你怎麼認為,”陸東庭站起身,“你先休息,等你好些了再說話。”
他走到沙發那邊,開啟姚現拿來的筆記本。
他現在憋著一肚子氣,跟她多說一句,那股氣就膨脹幾分。
儘管她很想刻意地忽略一個事實——她現在很輕易能從他的言行和表情分析他的情緒——但她還是皺著眉問:“你生什麼氣?”
陸東庭敲鍵盤的手頓了一下,但是沒理她,繼續做事。
“又不想見到我,還大老遠過來。”
☆、305。何況她那時候才十六七歲,那會兒的心思可敏感多了
305。何況她那時候才十六七歲,那會兒的心思可敏感多了
“又不想見到我,還大老遠過來。”
蘇窈說完,腦子卻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燒到頭昏腦漲的時候被他抱起,頭靠在溫暖而寬實的懷裡時,那一瞬間,從心底裡湧出的熟悉安心的感覺騙不了她。
習慣好似毒癮,戒掉同樣艱難。
蘇窈心底不免感到喪氣,堪堪地將頭別向一旁。
忽而聽見一陣不小的動靜,陸東庭從沙發上直接起身,關上門出去了。
蘇窈再回過頭的時候,沙發上只剩一臺合上的筆記本,她盯著天花板想,估計待會兒姚現回來帶走。
她雖然抵抗力差,時常有個小感冒什麼的,但是這樣嚴重的發燒經歷屈指可數,但回回都難受得恨不得直接失去意識。
忽冷忽熱的體溫,發燙的眼睛和困到極致卻又因為頭疼無法入睡,統統都是折磨。
身體還痠軟無力,想去拿水杯,碰到杯子,手勁都是虛的,她乾脆放棄,閉著眼睛躺著。
其實這個時候只想好好睡一覺,一點也不想跟誰較勁,覺得累,話一出口,覺得不該說,卻又懶得解釋。
蘇窈睜開因高熱而發紅的眼,點滴已經空瓶,她正要伸手按鈴讓護士來,病房的門已經應聲而開。
蘇窈便保持著困難伸手的動作望向門口,望向門口的眼底明顯滑過詫異。
她以為他走了……
而陸東庭看了她一眼,微微曲起的長指中掛著一大一小兩個袋子,小的那個紙袋,看外面的LOGO似乎是一家粥鋪。
“輸完了?”
陸東庭走過來摁了床頭的鈴,隨後攬著她的腰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待會兒吃了東西再休息。”
蘇窈一天沒有進食,確切來說,應該是一天一夜了,空腹很難受,時而傳來一陣噁心的感覺,但是又沒什麼食慾。
護士進來幫蘇窈撤走已經空了的輸液瓶,用棉棒給她摁著手臂上的針口。
陸東庭進洗手間去了,蘇窈剛才看見他剛才從大袋子裡拿了嶄新的毛巾進了洗手間。
蘇窈怔神中,聽見護士用豔羨的語氣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你睡著的時候,一直幫你用酒精物理降溫,很有耐心。”
這男人止看穿著和氣質便知道非富即貴,這層VIP樓層轉為富豪官員設定,她來這裡不久,難得見哪個男人連吃的用的都親自給女人買來,而且這個男人之前過來的時候身旁帶著兩個助理呢,完全可以吩咐下去,叫別人去辦,何須親自跑一趟。
誰知她剛說完,蘇窈沒糾正她的‘男朋友’三個字,倒是笑了一下,“耐心?”
護士點頭。
蘇窈想起出事之前那段時間常有的爭吵,其實他和她應該都不算耐心的人,尤其是陸東庭這種向來就不是會跟誰低頭的冷硬性格,兩個人急了之後的對話好像都是:“你有病”“你真是有病”“你神經病”“別他媽跟我說話”互相攻擊不想多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