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出口,就一低頭,急步朝西院行去。
範子云聽得深感錯愕,她似乎是勸自己不要太認真,這是什麼意思?
金萍走在前面,已經跨進院落,他只好加快腳步,緊跟上去。
兩人剛跨上石階,就見一名青衣使女迎了出來,說道:“是金姐姐,噫,這人是誰?”
金萍道:“這位是範相公,夫人要我領他來見範二爺的。”
“啊!”那青衣使女連忙欠欠身道:“小婢見過範相公,只是範二爺已經睡了……”
金萍道:“你領範相公進去看看,範相公,小婢走啦!”
西院的青衣使女一欠身道:“範相公請隨小婢來。”
範子云跟著她穿過一間客堂,進入另一個小天井,院子裡種了兩棵高大的桂花樹,一排三間,環繞著迥廊,甚是清幽。
青衣使女放輕腳步,走近窗前,只聽房內響起範大成的聲音說道:“什麼人?”
青衣使女忙道:“回範二爺的話,是小婢阿花。”
範大成道:“有什麼事?”
青衣使女又道:“是範相公來了。”
“範相公?”範大成一怔,隔著一層紙窗,矍然道:“是雲兒?”
範子云連忙介面道:“爹,是孩兒來了。”
“哦,啊……”範大成驚喜的道:“雲兒,快進來。”
青衣使女推開房門,側身道:“範相公請。”
範子云急忙跨了進去。
這間臥房,略呈長方,擺設簡單而雅潔。範子云跨進房門,範大成剛好披了件大褂擁被坐起,含笑問道:“雲兒,你是怎麼來的?”
範子云道:“大夥都在西高廟……”
範大成道:“你先坐下來,慢慢的說。”
範子云依言在床沿上坐下道:“傍晚趕到西高廟,就集體中毒,先是腹痛如絞,後來又大瀉不止,大家在疲累不堪之際,發現還中了散功之毒……”
範大成雙眉蹙得很攏,問道:“現在如何了?”
範子云道:“沒有這裡的獨門解藥,無法解毒,孩兒趕來就是找夏伯伯和爹來的。”
範大成問道:“你見到大哥了?”他口中的大哥,自然是夏雲峰了。
“沒有。”範子云道:“孩兒剛才見過了夏伯母。”
範大成問道:“大嫂她怎麼說?”
範子云就把剛才和邢夫人所談的話,詳細說了一遍。
範大成口中“唔”了一聲,問道:“你的意思呢?”
範子云道:“她要孩兒投靠太陰教,這是不可能的事。”
“唉!”範大成輕唉了一聲,說道:“但西高廟許多人,身中散功之毒,總不能不顧慮吧?”
範子云愕然道:“爹的意思,是要孩兒答應她?”
範大成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道:“孩子,你如果是別人的兒子,為父當然不贊成,但你是為父的兒子,為父就不好反對了。”
範子云聽得一怔,爹,本來是他師傅,爹的脾氣,他最清楚了,正直剛強,威武不屈,今晚爹說的話,竟然和爹平日為人,大相逕庭。他望著爹,遲疑的道:“爹這話,孩兒不懂。”
範大成藹然道:“天下父母心。”
他不待範子云回答,一手抓住範子云的手,壓低聲音說道:“目前太陰教聲勢之盛,如日在中天,連九大門派都已經臣服了,就憑萬老夫人和有限的一些人力,又如何能和他們抗衡?”微微搖了下頭,又道:“何況太陰教既對你作成了兩點決議,你如果不答應下來,他們很可能先要全力對付你了,這教為父如何放心?”
範子云心中深感迷惘,爹怎會勸自己向太陰教投降了?莫非他老人家回到老子山之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