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道:“明天我陪你去找大姐姐,我生長在這裡,對這裡要熟悉很多,而且姐姐也說要讓我寸步不離地照顧你。”
不要用這一個理由,讓作為肉食性的我吃果子根本算不上照顧。
…
…
第二天在熟悉的懷抱中甦醒,我沒有睜開眼去看母親的勇氣,好怕這一切都只是虛幻。
不過掩飾不住的欣喜卻在不斷衝擊,在這種無法抵制的衝擊下我又慢慢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母親。
沒有秀麗的容顏,也沒有如水的肌膚,只有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以及……
“為什麼要消失?”
“遇到了你之前說的那些人類。”
以及無比溫柔的聲音。
“你受傷了?”
“沒有。”
“有!雖然身上沒有傷口,不過我嗅到了血腥味,你就是受傷了!”
“這不是我的血。”
……不語。
確實,從有記憶開始母親就很少受傷,前些日子傷我的那兩個人類實力也就那樣,就是有更多的人也傷不到母親,想到這裡剛才的怒火在一瞬間消散。
“餓了,能吃了他麼?”我起身往還在睡夢中的蠢鹿看去,肚子也很配合傳來咕嚕咕嚕的響聲。
他蜷縮在凸起的巖壁下方均勻地吐納,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獨有的氣息,這種氣息與我所認知的不同,裡面似乎還夾雜了其它東西。
最開始遇見他的時候因為恐懼根本沒有注意到,之後又因為後背的傷以及母親突如其來的消失,這些接二連三的事,也都不曾察覺,直到此刻才發現異樣。
是與眾不同,還是說……這就是他化形失敗的根本。
“算了,看在母親的份上就不吃了。對了母親,你之前講的那個故事,難道說化形失敗之後就真的沒有辦法改變?”
“沒有。”她很果斷開口,起身走到那隻蠢鹿面前,半蹲著,而後輕撫他的額頭,繼續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化形失敗,等靈識恢復以後再嘗試一次未嘗不可,不過他卻是主動隔斷了與混蛋老天的聯絡,就相當於挑釁,你覺得老天會原諒一個主動挑釁ta的存在?”
“可是你不也經常挑釁老天嗎?”而且說的大多都是入不了耳的話。
“隨口罵幾句這種事算不上挑釁,ta也不會理會這些,所謂挑釁,是在一定的規矩之上。”
這些話我都聽得明白,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什麼時候化形也是一種規矩了?我沒有繼續追問,說到底母親口中的老天是不是我想的那個都不知道。
見我沒有開口母親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收手,而後她捻指在那蠢鹿的額頭上重重一彈。
“背道而馳不見得是壞事,不能改變形體就改變其他獸對你這一形體的看法,修行的路上沒有幾件事是可以預料,靈識依舊就是你未來的資本。好了,再裝睡就真的讓雙玄吃了你。”
前一秒還那麼溫柔,結果轉眼就說出這樣的話,蠢鹿應聲緩緩睜開眼睛,卻沒有正視母親的目光,低聲抽噎。
“我已經很努力地去嘗試改變大家對我的看法,我付出幾十倍的努力去修行,也拿到了不菲的成就,可是他們看我的目光始終沒有變,連父母親都是一樣,不願意在我的身上停留,我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們也把我當做怪物,我越厲害他們就越害怕,大姐姐我真的好累……”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他說這麼多話,也是第一次見他泣不成聲,我能夠想象他的經歷,卻體會不到他的經歷。
我想說些什麼,不過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充滿了恐懼的我,說的話根本就是可笑,我能做的只有看著而已。
我低著頭不知所措,許久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