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鮮紅的肚子由於那有氣無力的掙扎,流出了更多的內臟。奧莉西雅的臉龐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滿滿地從袍子裡掏出拇指大小的一小瓶藥水,開啟蓋子似乎費了她很大的勁兒。她把藥水倒在了牧羊人的傷口上。
藥水順著傷口侵入,進入牧羊人的血管,它攻擊了牧羊人的神經系統,而那道脆弱毫無防範的牆摧枯拉朽般地被推倒,就好像正午的陽光灑在薄博的青霧上,那神經毒劑令牧羊人的意識立刻潰散。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臉部肌肉,他的臉變得十分的猙獰,鬆垮下來的眼眶令他就好像瞪大了眼睛,仇恨地看著這個黑袍的冷血殺手。
奧莉西雅無動於衷的將空了的瓶子放回了袍子內,彷彿死亡對她來說就好像吃飯睡覺那麼平常。她順著牧羊人留下的暗紅的色血路繼續前進。
血色的走廊穿過這一片叢生的樹木。穩健的腳步踏在枯枝上,卻沒有令它斷裂。在很近的地方,一隻羽毛鮮豔如剛沐浴過彩虹一般的鳥兒在歡快地跳躍。
這一道劃破純粹的血跡絲毫不能干擾著一片和諧。
這條鮮紅走廊的盡頭是山崖。從茂密樹葉覆蓋的地方走出來,這裡並沒有樹,因此陽光得以朗照。就好像一下子走到了光明中一樣。但陽光底下的罪惡更顯得血腥。這個地方,血雨初霽。地面上,殘缺的身體和鮮血淋淋的滾圓頭顱在綠色背景的映襯下,交織出一幅令人作嘔的畫面。胸膛被縱向切開,內臟全部翻露在外的,是較完整的屍體,從各種斷肢的混合物中,奧莉西雅不能分辨死在這裡的人的數量。但約摸估計一下還是可以的——四減一等於三。
全身都是暗紅色液體的弗雷德麗卡,若不是因為站著,從顏色上根本不能分辨她與屍體的區別。{奇。書。網}她右手緊握著這場血雨的製造者,奧莉西雅緊握著它與騎士們作戰的時候,劍自己告訴了奧莉西雅它的名字——妖刀戰魂。劍柄處已經生長出了血色的觸鬚,糾纏著弗雷德麗卡的右手。而弗雷德麗卡的雙眼,就如同沒有靈魂的玩偶一般。
這劍的危險程度超出了奧莉西雅的預料。劍上附著了強烈的怨念,已經分不清是渴望戰鬥,還是渴望殺戮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把劍本身並不鋒利,卻可以賦予握著它的人精妙而妖異的劍招——代價則是靈魂。
心急的禿鷲從空中飛落覓食,弗雷德麗卡連著手臂的劍輕輕一揮,便將它斬成兩段,可憐的鳥兒成為了地上那一灘血肉混合物的一部分。
弗雷德麗卡向奧莉西雅走來,她移動時的樣子好像殭屍,絲毫不介意踩踏在死者的頭顱上。但打鬥時的速度,弗雷德麗卡卻絲毫也不含糊。而相比之下,奧莉西雅卻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現在那把妖刀也不再手中,她唯一能仰仗的,便是奧西殘留在這個身體中的戰鬥直覺。所以當弗雷德麗卡半途突然的加速的時候,奧莉西雅根本沒有任何感覺,那果斷和速度導致影像的連貫就好像弗雷德麗卡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在奧莉西雅的身旁,當妖刀的鋒口緊貼著奧莉西雅的身體劃過的時候,奧莉西雅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自動地向旁邊躲閃了半步,才堪堪躲過了這凌厲的劍招。
但那樣拙劣的躲閃對於妖刀來說實在是不夠看,只是短暫的幾秒鐘的失去中心已經露出了巨大的破綻,接連第一招橫斬的直刺穩穩的插進了奧莉西雅的胸膛。
為什麼會刺偏了?奧莉西雅不明白,那妖刀所賦予的神乎其技是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為什麼她又會看到弗雷德麗卡那雙沒有靈魂的眼睛裡流出了晶瑩的液體?
奧莉西雅感到插在自己胸膛裡的劍在微微的顫抖,弗雷德麗卡保持著和她這樣的距離,維持著舉著劍的動作。“你為什麼不愛我。”弗雷德麗卡臉部的肌肉僵硬的運動,她的語氣如同金屬有節律的摩擦。“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淡。”
妖刀侵蝕靈魂的力量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