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只著單薄的褻衣,清冷的月輝蔓過窗沿,溫柔地拂著他瑟瑟發抖的單薄肩膀,未安慰著他,反添了幾分蕭條。
他這兩天一直都在等洛安的訊息,可每次等來的訊息,都令他冰冷絕望,都快失了活下去的勇氣,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
可是,正如孃親所說,他腹內還懷著她和他之間的孩子,就算不為自己,為了孩子,他也該好好活下去。
當初跪在孃親腳邊說會帶著孩子去陪她不過是他的氣話。
他是要當爹爹的人了,怎能忍心將自己的孩子殘忍地殺害?
更何況,這孩子可能是她遺留在這世上最後一個生命的傳承,他怎能毀了這份延續?
她曾經給這個孩子起過名字,名喚“寧樂”,攜著一份美好的期盼,他又怎能負了她這份期盼?!
只是,這孩子終歸命苦,出生後,可能都永遠無法見著她孃親了……
宅院內另外兩處廂房,氣氛同樣壓抑得厲害,一間是婁瑞兒的,另一間是蘇子淇。
前者正趴在桌上研究他自己繪製的圖,上面繪著關於洛安紛雜的人物關係圖,以及她所有可能會去的地方,無論可能性多大多小,都被詳細地列了出來。
而此時的他正在根據曾經洛安與他說過的話以及他所知道的一切,對上面的人物和地點進行一一推敲,再進行一一排除,爭取尋出洛安最有可能去尋的人和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後者也趴在桌上,不過他正拼命抄寫著佛經,哪怕雙目已經充滿血絲,手腕已經僵硬,他依舊奮筆疾書,一頁一頁地,幾乎每抄一頁,他都會在心裡默唸百遍“保佑小玲平安歸來”。
他相信,自己心誠則靈,佛祖一定會聽見自己的禱告保佑小玲平安歸來的!
另一處宅院,上半身都被包裹在紗布中的含玉正趴在床上,眸光悲傷地望著掛在窗上的風鈴,十分思念那個帶給他此生最多歡樂的女子。
要不是身上有傷只能躺在床上休養,他早想出去加入搜尋的隊伍,把那個他摯愛的女人找回來。
但他現在只能等,等身上的傷痊癒,他就去尋她。
為此,無論家主送來什麼藥,他都會照單全收,悉數用在自己身上,絕不吝嗇,因為他只想快點好起來。
除了這些深愛著洛安的男子,還有許多人也為洛安失蹤一事幾乎愁白了頭髮,比如六月七月這對姐妹,再比如申雪申音這對母女,雖都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洛安一日不歸,她們的心便一日提著,永遠都無法放下。
當然,除了麟王府,軒王府也沒好到哪去。
軒王府書房內,籠罩著一片陰鬱。
地上滾滿了酒罈子,裡面已空,有的碎成了一地渣渣,顯然是被人一把擲地上擲出來的,而罪魁禍首此時正坐在地上,身後靠著書桌,一身慵懶,一襲緋色的繁瑣裙裝宛若鮮紅的血液,逶迤在漆黑鋥亮的地上,濃厚張揚。
裙襬下,裸露著一雙玉足,一看便知其主人是個養尊處優的主,保養得極好,上面的肌膚白皙無暇,只靠近腳底的邊緣處透著肉粉的顏色,每一顆腳趾都被修整得乾淨,圓潤的趾甲蓋閃爍著瑩瑩的光澤,彷彿上等的美玉。
往上看去,一張邪魅的美人臉蛋醉醺醺的,瓷白的雙頰透著酡紅,一雙眼角微微上挑的鳳眼半眯著,攜著萬千風情,若被這雙眼看上一眼,恐怕都會不知東南西北,比這世間最烈性的迷藥還管用。
鼻若懸膽,是她臉上最剛毅的線條,在往下,便是花瓣一般的薄唇,就算不笑,微微抿著,嘴角也是微微翹起的,色澤偏淡,卻令人無法忽視。一頭烏亮的長髮凌亂地披散在身上,絲絲縷縷,部分水蛇般蔓延在地上,頗有幾分隨性的風姿。
她手上正拎著一個酒罈子,時不時就舉起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