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日子,多美好,可惜……得君寵,不得君心,終歸不長久,彷彿黃粱一夢,夢醒太快。
鳳熾天未拒絕雲初起的觸碰,任由他挽著,見楊曼書一行人從府內出來,對他提醒了一句,“初起,你乾孃出來了。”
雲初起順著鳳熾天的目光看去,眼睛霎時一亮,其中溢滿了欣喜。
不等雲初起出聲喚她乾孃,楊曼書就直直走至鳳熾天面前,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微臣見過陛下,見過雲貴君,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貴君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身後的一眾官員也紛紛跪下行禮,山呼,“臣等見過陛下,見過雲貴君,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貴君千歲千歲千千歲!”
鳳熾天上前,親手虛扶起楊曼書,看了眼楊曼書身後的一眾官員,淡笑道:“眾位愛卿免禮,如今在宮外,朕允你們不拘禮節。”
“臣等謝過陛下。”一眾官員應了一聲,連忙站起身,等待聖駕入府。
府內,有許多人未出來迎駕,除了那些根本沒有資格親見聖顏的家眷、下人,其實還有三人,分別是鳳沐軒,水清淺,以及葉珍。
鳳沐軒是本能地想逃避,水清淺是將一切都置身於外,根本不在乎,而葉珍是懶得摻和熱鬧,反正,對陛下今日會親臨楊曼書府上的事情,她都心知肚明。
府外,雲初起見楊曼書起身,就從鳳熾天臂上鬆開手,上前親暱地攙了楊曼書,眸中盈著淚光,只訴了一句,“乾孃,我想你。”
“起兒,乾孃也想你,在宮裡過得可好?”楊曼書眸中溢位慈愛,伸手覆住雲初起的手,拍了拍,哽咽道。
“過得很好,乾孃不必掛心,倒是乾孃,怎地比上次我見著你的時候更瘦了?”雲初起心疼地看著楊曼書,回道,一副極為孝順的模樣。
鳳熾天可沒耐心看這兩人母慈子孝的畫面,悶咳一聲,引起兩人注意,才道:“初起,愛卿,有話還是先進去說吧,乾站在門口,只會被人瞧著笑話。”
“是是是!陛下說的是,請陛下進府吧。”楊曼書伸手抹了把眼角的溼潤,收斂情緒,連聲應道,一邊讓開身,想讓鳳熾天先行一步。
鳳熾天也不客氣,在含玉的攙扶下徑自往裡走去。
雲初起連忙鬆開楊曼書,轉身跟上了鳳熾天。
只是轉身的那瞬,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他狠狠地瞪了楊曼書一眼。
其實,他跟這個所謂的乾孃之間根本沒什麼母子情誼,不過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今日與她這般,純粹是演戲。只是,陛下似乎不怎麼滿意這場戲,未讓他的形象在她心裡加分,反讓她覺得像是笑話。
這讓他頓恨楊曼書不會看陛下眼色。
其實,當初是這個女人送他進宮的,才讓他此生有幸遇到陛下,因此,剛開始,他對她是抱著感激心理的。
可是,這個女人總對他的行為指手畫腳的,對這不滿,對那又不滿,時間長了,再多的感激都會被消磨殆盡!
楊曼書接收到雲初起的警告眼神,心裡一陣不屑。
不就是一個小浪蹄子?!
當初若不是她將他送進宮,他能有今天?!
記得那年,女兒曾書信告訴自己,這個男子是她此生的摯愛,只是他心性未熟,對外界聽來美好的事物仍抱著憧憬的態度,比如皇宮。
於是,她想託自己帶他進宮轉一圈,讓他看清皇宮其實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以斷了他對那裡的念想。
後來,雲初起被人送到她府上的時候,她就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就覺得他根本不適合做她的女婿。
其眸中總透著一股子桀驁不馴,絕對不是安分於醉雲山莊那種小地方之人。
再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