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四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顯得淒涼。
洛安蹲在樹前,伸手輕輕摩挲著樹前微微拱起的一小剖泥土,眸中早已溼潤,喃喃道,似那個孩子能聽到她的話語,“寧樂,孃親好想你,你可想孃親?
你可知道,當得知你來到這個世上的時候,孃親有多高興?那時,孃親還不在你爹爹身邊,得知你已經來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我恨不得背上能長對翅膀出來,飛到你爹爹身邊去。
想看看你爹爹,然後隔著你爹爹的肚皮摸摸你、親親你。孃親甚至已經想象出你的模樣,是個漂亮可愛的娃娃,一雙大眼跟你爹爹長得很像,水亮水亮的,小臉蛋粉嘟嘟的,看著都想親兩口,孃親說得對不對?
寧樂,知道孃親為何給你起這個名字麼?寧樂寧樂,便是安寧快樂,孃親希望你出生後能活得安寧快樂,無憂無慮。哪怕出身皇家,孃親也希望你能擁有一個美好的童年,快樂地成長。可是,你竟然就這麼離開了我們身邊,無聲無息地,孃親真的……”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落了淚,滴落,入了那一剖土。
站在她身邊的婁瑞兒連忙蹲下身,從她身後環住她,讓她靠進他懷裡,無聲地給予著慰藉。眸底一片沉痛,比起女子,他心裡的難過也沒少到哪去。
洛安被淚水糊了眼,抽泣了好一會,才繼續哽咽出聲,發自肺腑的傷痛和悔恨,“孃親真的好難受,你是孃親此生所擁有的最珍貴的珍寶,是孃親的心頭肉。
你走了,孃親只覺得心裡空了一塊,好難受,若可以,孃親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挽回你,可是,一切都已無法挽回,無法挽回了……”
過了良久,洛安才在婁瑞兒的攙扶下站起身,決絕地轉身,離去。
臨走,她對她已亡的孩子許下誓言,說,“寧樂,你放心,孃親不會讓你枉死,害了你的人,孃親一定會將她揪出來,用她的鮮血來祭奠你的亡靈!”
……
用過午膳,洛安就帶著婁瑞兒低調出門,坐著馬車直奔——
雲水居。
阿么一開門,就看見洛安攜著婁瑞兒的畫面,眸光微閃,隨即恢復了笑意,漫不經心的語調,“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少夫人啊~”算是打招呼。
說著,她一雙純真的大眼打量起了洛安身邊的婁瑞兒,只覺得眼熟。
忽然,她眼睛一亮,想起眼前這個男子就是曾在這府裡中被蛇咬傷後被少夫人抱著離開的那個小廝。
不過看他如今這一身華貴的裝束,手上還牽著少夫人的手,很明顯,已經轉正。其實當初看少夫人一臉焦急地抱著他出門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兩人有姦情,結果,果然有。
“你家公子呢?”洛安冷著臉色,眸中閃過一抹恨意。
雲熙,你欺我瞞我,這筆賬,該算算了!
還有,我的孩子,可是你害死的?!
“少夫人,我家公子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你不覺得你這個客套的稱謂很不妥當?”阿么危險地眯起眼,盯著洛安和婁瑞兒相牽的手,只覺得眼疼。
自家公子庇護了她三年,對她算是有恩,所以她自然是維護著他的。
雖然公子擅自將少夫人弄失憶並將她擄回來這事做得的確不妥當,但這三個月公子對少夫人的好她都看在眼裡,簡直到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著的程度。
如今,少夫人想起以前的事,竟然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公子,還帶著她以前的小情人上門找茬,一副要跟公子算賬的模樣,完全不將公子曾經對她的好放在眼裡。
對此,她實在看不過去,心裡很不痛快,想為自家公子打抱不平。
“明媒正娶?”洛安嗤笑出聲,眸底溢位悲涼,含著濃濃的嘲諷和不屑,“哪來的明媒?又哪來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