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她就在房內。
雲熙鬆口氣,就走上前開啟了房門。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素雅,因此,只要站在門口就能對屋內的環境一目瞭然。
男子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心臟猛然驟縮,傳出尖銳的痛楚,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手上扶住門框,才艱難地站穩。
閉了閉眸,深呼吸一口氣,他才重新看向候在宅院裡的那幾個小廝,眸中漸漸透出冷意,語調平靜,卻壓抑著怒火,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那一瞬蓄勢待發,“她人呢?”依舊那簡短的三字,卻耗去了他全身的力氣。
幾個小廝走上前,看了眼屋內,見無人,均錯愕地瞪大了眼,白了臉色,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知所措。
“你們親眼看見她進屋的?”雲熙強忍住弒殺的衝動,耐著性子繼續問。
幾個小廝連忙肯定地點了點腦袋,很是一致。
“沒看見她出來?”雲熙蹙起了眉,眸底極快地掠過一抹冷意。
幾個小廝連忙搖頭,其中一個小廝似乎想起什麼,眼睛一亮,對雲熙打起了手勢,告知其他剛才有看到一個小廝從房內走出,他以為那小廝是給少夫人辦事的,就沒太在意。
“就這些?”雲熙只覺得心寒,眸中溢位沉重的荒涼。
另外一個小廝也想起什麼,急切地“啊”了幾聲,見雲熙看向他,就打起了手勢,告知其他有看到一個小廝去過書房,才一會就出來了,他也沒在意。
雲熙雙目一凜,連忙往自己的書房疾步行去,徒留那幾個小廝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跟上。
書房內,依舊無人,也無異常,男子走至桌邊,才看到桌面平鋪著的宣紙上赫然落著一個“敗”字,字跡剛勁有力,筆觸間透著幾分刻骨的瀟灑。
毫無疑問,是她寫的。
這醒目的“敗”字像一把利箭直直射穿了他的心臟,他腳上一軟,無力地往後一摔,癱坐在椅上,眸中無聲地滾落下溫熱的淚,才一會,就變得冰涼,刺痛了他的面頰。
眸中僅剩的一絲光彩都黯淡了下來,彷彿衰敗的花,凋零在枝頭,顯得淒涼。
他怔怔地望著那個字,腦海中一片空白,失了思考的能力,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和無力充斥著他的意識,恨不得就此死去,死在她還未離開他身邊的虛幻中。
良久,他才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眸中溢位濃烈的悲涼,抬手,生疏又小心地撫了上去,嘴邊微微揚起了弧度,卻顯得蒼白,對著冰冷的空氣虛虛地嘆了一句,未有喜悅,只剩苦澀,“兮兒,我懷孕了。”
兮兒,我懷孕了,你卻離開了我身邊,我該如何是好……
……
夜至,夜色蒼涼,氣溫比起白日,降了幾分,走在外頭的人們即使身上裹著厚實的棉衣,依舊忍不住瑟瑟發抖。
因此,一到晚上,人們都會選擇窩在室內,若有條件在室內烤個火盆,那就更完美了,就算說是人間天堂也不為過。
然,麟王府門外,卻有兩個人影駐足在這夜色中,一點不受這已經零下的氣溫影響,身上雖穿得厚實,但一點不顯臃腫,體態修長筆直,像兩顆挺拔的松柏,顯得傲然。
其中一個手上持著長劍,未出鞘,一副武俠的模樣,另一個面上戴著銀製的面具,遮了大半張臉,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僅露出一雙寒冷的星眸以及緊抿的薄唇。
那雙眸,長得極好,眼角筆直地上揚,透著一股迫人的凌厲之勢,他渾身都縈繞著一股濃厚的煞氣,比周圍的空氣都冷上三分。
而這個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男子正是江湖人聽了都會聞風喪膽的重樓樓主江恨離,他的嗜殺之名人們已經耳熟能詳。
凡見過他真容者,殺!
凡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