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臨去之時,託與江山,吾妹如何懈怠,日不上朝?”飄萍道:“父王方去,小妹精神恍惚,恐難受國家之任也。”
曹丕長嘆一聲道:“飄萍,休要瞞我,凡事兄已盡知也。汝身世悽迷,頗有難言之處,敢告與此間諸卿乎?”飄萍緊咬雙唇,道:“小妹並無虧負父王之處,何事不可言之,王兄既問,自當盡告。”當下把身世真相就於大堂之上盡數道明,眾臣皆驚。飄萍盈盈環拜道:“眾位師父,飄萍雖為中華之女,長於魏地,素來自認魏漢之人,雖知親生父母在東,不敢有忘此間恩義,各位師父明察。”
曹丕道:“吾妹通讀詩書,自知百事孝為先,豈有高堂在華,女兒在魏之理?”飄萍道:“小妹本欲待兩國永相通好,即歸中華,依父母而居。只是父王忽去,不得父王詔命,反受託孤遺命,小妹焉敢辭之?甘承受不孝之名,忍離棄父母之痛,但盼能為父王基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曹丕微微搖頭道:“以孝治天下者,不絕人之親。縱強留汝在此,另日必生他事。”說著額角兩邊淚珠滾滾而下,慟曰:“飄萍,非是孤不念十八年兄妹之情,奈此事有關國家氣運,非同小可。為兄豈舍吾妹,有一事與吾妹相商,以求兩全之策。”兩邊臣子站起道:“此魏王家事,吾等宜先回避。”說著紛紛辭出。
頃刻間大堂中只剩兩人,曹丕拭淚而笑。飄萍反剪雙手,伏地抬頭,道:“王兄有事相問,何不先行鬆綁?”曹丕笑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吾妹武藝冠絕當今,不得不暫縛之,吾妹休怪。”飄萍嘆道:“妹乃中華皇帝之女,子恆哥哥自然心下存疑,小妹不敢責怪。”曹丕道:“吾非疑妹,奈眾口紛紜也。吾妹日後還當如何?”
飄萍道:“本受父王遺命,甘願效死。今既不能見容王兄,寧當隱退,不問國事。”曹丕道:“吾妹有空前絕後之才,翻天覆地之力,空老林泉之下,豈不遺憾千古?孤不忍見之也。”飄萍慘笑道:“兩邊皆我父親,養育深恩,母親憐愛,小妹心中難分彼此,只舍一方而不能生也。偏生兩邊永為死敵,小妹若能置身事外,稍免肝腸寸斷,永感王兄大德。”
曹丕道:“此亦非善計也,吾有一法,既免吾妹親仇之別,亦去兩國爭戰之分。願吾妹納之。”飄萍大喜道:“王兄若願交好中華,永為邦交,化仇為親,誠飄萍之幸,天下之幸也!”曹丕道:“孤正有此念,欲與中華皇上永為親家。”飄萍喜道:“王兄原來亦有此心,未知如何結親?”
曹丕走近,抬起飄萍下巴,但見得粉面生春,兩滴珠淚之中,夾著五分歡喜,五分疑惑,正是天驕只展三分色,羞煞庭前白牡丹,曹丕頭一暈,眼中光芒更是熱烈。飄萍陡然明白曹丕之意,不由得驚叫出來:“子恆哥哥,你!”
曹丕蹲下笑道:“飄萍妹子果然冰雪聰明。孤不日便稱尊位,吾妹若為皇后,中華魏國自是一家之人,吾妹亦不必左右為難,不作決斷了!”飄萍道:“王兄不可,飄萍已嫁倉舒,本是曹家媳婦,華魏本乃一家也!”曹丕大笑,抱起飄萍,向內堂走去,就扯飄萍衣裳。這正是:未向高堂盡心意,先逢兄長作獸行。畢竟後事如何,還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三回 弱質芊芊誰解意 情懷渺渺莫知心
卻說曹丕繼了魏王之位,大清宿怨,力除異己,又慕飄萍美貌,使許褚縛住擒來,於內室問曰:“十五年來,吾待妹子如何?”飄萍道:“父兄養育之恩,有若山高水長,飄萍永世銘記在心。”曹丕道:“吾觀自倉舒去後,吾妹終日鬱郁,使吾肝腸寸斷,不得安生。吾妹可念此情乎?”飄萍道:“雖兄長掛念,妹本倉舒之妻,豈敢有負倉舒亡靈!”
曹丕道:“倉舒早夭,吾妹寡居,教吾心何忍?且父王臨去之時,不知妹乃中華公主,託孤與妹,今吾稱尊在即,妹不居皇后而助孤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