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幫幫過我吧。
“這樣能固定住麼?”我把腰帶扯到腰後來圍住,他尷尬的抬胳膊,儘量避免碰到我圍住他腰的手臂。
“唔。”他鼻子裡含糊的答應了一聲。
“嘖,到底行不行啊,到時候你拽著人家大爺開始鬼哭了,啪嘰西瓜掉出來,在你兩腿之間摔個稀爛,你就傻眼了。也不能因為是紅瓤的就說那西瓜是你孩子吧。”我狠狠一勒,冷大夫猛一抽氣,艱難道:“輕點……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看看是不是綁的有點高。”我鬆開手站到他正面來,冷大夫正把手放在他凸起的“肚子”上,滿臉艱難與尷尬。
“我還是沒辦法做到……我……要不……”他一副讓我去死的表情,手都攥緊了拳頭。
我已經很努力憋住狂笑的衝動了,冷大夫的樣貌就算是扮演孤高冷傲的宮主或是溫潤儒雅的謀士,也能被形容出翩若驚鴻,星眸朗目這樣的詞來。可他偏偏是這麼個二呆的性子,如今衣服裡塞了個西瓜挺著肚子,一臉痛苦的皺眉坐在長凳上,實在是搞笑。
“咄,他們可都去了——”我起身往茶館樓下看去,竇小二演的那個楚楚可憐,故意摔倒在路上,抓住路上一個壯男男子的褲腳就掩面哭泣,那男子大呼認錯人了,卻還滿臉憐惜的扶著他要把他送到家去。竇小二當真是人才,他滿臉悲涼與痛苦的輕聲說自己孩子的父親不願認,說自己被逐出府來,當真是目中含淚眼角帶殤,梨花帶雨扶風弱柳,那壯漢急的這就要拎著鋤頭帶他去理論一番——
大哥,你要是知道你對面那美嬌娘也是帶把的,你就不會手順著人家後背往下摸屁股了。
而蔡頭兒不要臉到了極點,他上去就抱住了茶館一樓那耳目失靈的老大爺的大腿,早就不顧老臉,哭著喊著說要生下這孩子,那老大爺不停的問:“哎……你說啥嘞?再說一遍,老朽耳朵不好!哎,這位哥兒你再說一遍,啥懷了?我這兒手頭活不靈了,已經好多年不給母豬接生了——”
蔡頭兒可不管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抬起滿是毛的粗胳膊和蒲扇一樣的巴掌,一下猛地打在那老頭兒後背上,嬌羞道:“死樣!奴家都快生了你還跟奴家開玩笑!淘氣!”
那老頭被這一巴掌打得一個趔趄,而他的學生們活脫脫被他這小媚眼嚇得一抖。
“你看看人家,姐告訴你一個秘訣。只要不要臉,世上絕無難事!”我拍了身邊的冷大夫。
他欲哭無淚,簡直就要嬌弱到受不了這打擊,往我肩膀上倚一倚。“我哪能比得了你……”他喃喃道。
“快去吧!”我往前一推,他們班上的學生又跟著起鬨,而一個黑衣薄嘴唇的中年女子也帶著一幫孩子們走上樓來,那些孩子都是冷大夫的學生,看見到了挺著肚子的大夫,一陣歡呼:“龍哥!加油別給我們丟臉啊!”
……你們不說我都忘了他真名了。
冷大夫更是慌手忙腳,對那薄唇中年女子說道:“老寡婦,你不是都說要帶他們出去訓練的!不都商量好的麼?怎麼又把這幫孩子們給領回來了!”
那冷麵女子輕輕笑了,她單眼皮細眉毛,長相涼薄又帶著幾分隱隱的冷豔,卻生生被那一身黑衣和散亂的頭髮弄得不倫不類。“我是那種好人麼?難得看你出糗,自然要讓你的學生們也都好好看看。咱倆還沒熟到讓你可以託我做事的地步啊。”
大夫看著一幫孩子把他推下樓去,眼神愈發悲涼。
他倒是怪可憐人的,站在路中間,不少行人對他側目而視,他卻不敢上去攔別人,一直僵硬的站在路中間,羞憤到臉都漲紅了。冷大夫又想發脾氣說不玩了,可是學生們都看著,估摸著他也不願意言而無信,大家都在起鬨,甚至路過一個大爺就喊著讓他去攔住,冷大夫低著腦袋簡直都要鑽到地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