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提著頭顱去投降尼都可汗了?。”
“茲事體大,你?有何證據?”
“郭勤威的頭顱,便是證據。”金禰道:“頭顱已經到了?長安,只要拿脖頸切痕與崔珣鐵胎弓弓弦對?比,便知真假。”
盧淮點頭,正準備讓小吏送上頭顱,本一直沉默的崔珣忽道:“慢著,我有一言,想問?金禰。”
眾人都面露驚愕神色,唯獨太后頗有興趣的看?著崔珣。
盧淮沉吟片刻,說道:“你?問?。”
崔珣道:“金禰,我與你?有何仇?”
金禰呆了?呆,他張口結舌,崔珣於他,並未結仇,事實上,崔珣在突厥自顧不暇,哪裡有本事和他結仇呢?
反而是他,攛掇阿史那?兀朵毀崔珣名聲,又數次放出夜梟幫阿史那?兀朵抓回崔珣,他於崔珣,才是大仇。
金禰一時之間,張口結舌,崔珣又咄咄逼人問?道:“我在突厥兩年,是害過你?,還是得罪過你??”
金禰更是說不上來,他是可以捏造謊言,但一個謊言,要用一萬個謊言去找補,何況六部尚書和太后聖人數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他,這?些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稍微說錯一句,就?能被抓住破綻,所以就?算他再?怎麼急智,此時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崔珣冷笑了?聲:“既然?我未得罪過你?,那?你?到底以何動機,指控我?”
堂上的盧淮也皺起了?眉頭,金禰驚惶片刻,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道:“你?是天威軍覆沒?的罪魁禍首,人人得以誅之,我為何不能指控你??”
崔珣彎起嘴角:“我倒不知,投降突厥二十六年,領兵攻打大週四次的‘突厥左賢王’,居然?這?般有正義?感,還為大周誅起奸佞來了?。”
崔珣將突厥左賢王幾個字咬字咬的很重,金禰臉唰的一白,在座的重臣也面露嘲笑神色,金禰換了?個理由道:“反正我橫豎都是死,臨死前拉個墊背的,有何不可?”
崔珣嗤道:“左賢王若真這?麼甘心受死,又何必在長安東躲西藏?按照左賢王求生的渴望,用我之把柄,要挾我救左賢王,這?才符合左賢王的個性,而不是拉我墊背。”
他一字一句,都讓金禰無力反駁,金禰額上不由滲出冷汗,他膽顫抬頭望向崔珣,這?位察事廳少卿一身緋紅官袍,灼灼如火,但眼神卻寒峭如冰,他的身影,漸漸和六年前,那?個傷痕累累,咬牙熬過無數嚴刑和屈辱的少年重疊在一起,金禰恍然?驚覺,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看?低了?這?個對?手了?。
而這?個失誤,將會讓他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金禰戰慄間,裴觀嶽已經搶先道:“東拉西扯什麼,還不快呈證據?”
盧淮微微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反駁,他道:“來人,呈證據。”
-
當木匣開啟的那?一刻,在場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個已成?白骨的頭顱,形狀恐怖,還帶了?一點頸椎骨,眾人想到郭勤威身經百戰,曾一箭射死突厥葉護,在西域諸國威名赫赫,沒?想到死後落的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頭顱在突厥六年不得歸,